况且月弄寒在位后,励精图治,虚心纳谏,寒月国在他的统治下比以往繁荣昌盛了不止数倍,这样的君主,才是百姓心目中的好君主。
甚至有一部分人开始引经据典,远古时期有禅让的说法,天下应是公天下而非家天下,寒月国是属于所有寒月子民的,寒月君主也应该选能而为之,能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人。
更何况,月弄寒已被龙魂认主,龙魂上有真龙之气,谁能得到龙魂,谁就是天命所归之人。
两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秦相脑瓜疼,他当初选择月弄寒的时候也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世,如今他与月弄寒为翁婿关系,心中自然是向着他的,可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只得给景陵城去了无数封书信让月弄寒亲自回来主持大局。
月弄寒没有回去,直接给镇守圣月城的幻月影卫统领月居衣下了一道命令,在他没回去之前,圣月城谁敢妖言惑众,扰乱朝堂,甚至想犯上作乱的,直接先抓起来,不必向他请示。
景陵城
已经入冬了,天气越发严寒,天灰蒙蒙的,纷纷白雪洒落。
凌汐池穿着一件雪白的狐狸斗篷,坐在清风徐来阁上看着雪发呆。
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尤其是月弄寒的身世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被揭露了出来,足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瀚海国支援泷日国的十万大军不日就要到了,最近几日,雁回峰那边开始频繁发生异动,显然是泷日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可他们这边,却始终没能找到破解噬魂阵的方法出来,每次按照阵法衍生的规律推演到关键处,就让人好似陷入了迷雾中一样。
她甚至还听说,寒月国近日发生了几场小小的动乱,虽然都被镇压了下去,可还是对月凌军那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正所谓后方不稳,前方必乱,她害怕月凌军会在这个时候先内乱了起来,若是泷日国在这个时候联合瀚海国对景陵城发起进攻的话,对他们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况且雁回峰那边有噬魂阵,泷日国进可攻,退可守,这样一来,优势尽在泷日国那边了,他们反而成了劣势的那一方。
虽然萧惜惟老叫她不要多想,安心养胎便是,可她怎么能不多想呢。
她心中还有另外的忧虑,自雪原五豹死后,灵歌就失去了动向,再也没出现过,她若打定主意不出现,那么别人想要找到她并不容易,至于是谁杀了雪原五豹,他们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暖炉里的炉火烧得旺旺的,发出噼噼啵啵的声音,这时,非烟端着一碗安胎药走了过来,说道:“娘娘,该喝药了。”
凌汐池回过神来,从非烟手中接过了药,正准备喝的时候,便听非雾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回来了,奴婢参加陛下。”
凌汐池回头看去,便见萧惜惟披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她起身准备去迎他,萧惜惟连忙说道:“坐着别动,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小心别冻着了你。”
凌汐池又重新坐了下来,萧惜惟将身上的墨色大氅脱了下来,递给了非雾,这才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手中的药,说道:“药怎么还没吃?”
“太苦了,”凌汐池看了一眼手中那黑乎乎的药汁,皱眉道:“不想吃。”
“良药苦口嘛,我守着你喝便不苦了,”萧惜惟起身蹲在了她身前,将耳朵贴在了她的肚子上,说道:“快一天没见了,让我听听这小家伙想我了没。”
凌汐池笑了笑,这才将碗中的药喝了,将碗递给了非烟后,说道:“他还小呢,你能听见什么?”
萧惜惟抬头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能听到了,父子连心,我听见他说想我了。”
“幼稚,”凌汐池的手抚在了逐渐圆滚的肚子上,身上散发着母性的柔辉,问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萧惜惟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说道:“我收到了来信,娘已经带着渊和平安回到花家了,怕你整日念叨着,便先回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