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海是县级市,你跟郑书记做兄弟可以。
荆州不是县级市,而是地级市,你一个副处级的副市长凭什么跟副厅级的副市长做兄弟?
再想到荆州的工农业总产值很可能只相当于陵海那个县级市,徐工又觉得沉副市长有资格跟徐副市长做兄弟。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徐工连忙转达韩渝关于只留两百个人,让除了转运抢险物资之外的其他人员全部离开的请求。
来了那么多机械设备,场地就这么大,是需要清场。
徐副市长深以为然,当即给参战的各部队负责人下命令。
与此同时,郝秋生举着便携式扬声器频频下达命令。
“土方施工分队抓紧时间卸车,装备卸下来按计划施工!”
“安全员呢?”
“到!”
“带上哨子,去施工现场指挥,任务再紧急也要安全第一。”
韩渝一样没闲着,举着对讲机喊道:“教导员,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韩书记请讲。”
“立即去指挥部找徐工,请徐工联系地方的同志,抓紧时间统计地方上能提供多少抢险物资,哪些物资运到了,正在起运的什么时候到,以便郝总统一调配。”
“是!”
“电力保障的同志能不能听到,听到请回答!”
“收到,韩书记请讲!”
“这个闸口保不住了,想排除险情只能封堵。你们立即去找地方上的电工,让他们通知电力调度部门拉闸。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抓紧时间把排涝站房顶上的变压器和排涝站里面的电动机、水泵、配电柜拆下来,尽可能减少地方上的经济损失。”
“韩书记,配电柜我们能搬出来,变压器太重,又架在房顶上,我们几个抬不下来。”
“你们先把上面的电线剪掉,把下面固定变压器的螺丝拧开,等挖机上去了用挖机吊。”
“是!”
“跟地方电工说清楚,安全第一,别干着干着突然又来电了。”
“韩书记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等把能抢救的设备抢救出来,就让叉车帮你们把柴油发电机组卸下来叉进货柜。给你们一个小时,争取在十二点半之前解决现场供电!”
……
两台挖掘机从大平板车上开下来了,1号挖掘机缓缓开往取土的地方,1号装载机紧随而上。
2号挖掘机摇身一变为吊车,在吊装安全员的指挥下,把其它抢险设备和物资从大平板上往下吊。
2号装载机直奔通往闸口的堤脚,开始整理六百多官兵苦干了六个小时修筑的施工便道。
3号装载机和推土机一下车,就开始平整压实从取土点至堤脚的道路。
1号挖掘机已经开挖了,1号装载机正把挖出来的土往这边运。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是坑坑洼洼的地方,全部要用土填上压实。
郝秋生傍晚时要求县里提供砂石料,县里实在找不到块石、片石,竟找了几辆卡车把县城几个砂石场的碎石子一车接着一车的往这儿拉。
封堵闸口用碎石子没用,但可以用来铺路。
如果铺上碎石子之后,大自卸车依然无法通过,那就把从老家带来的钢板从大平板车上吊过来铺……
总之,对施工经验丰富的路桥公司项目经理和工头们而言,这些都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
徐副市长和郑书记看在眼里,感慨在心里,暗暗感叹有钱就是好。
这时候,长航后勤保障组征调的船只和运送抢险物资的船队到了。
韩渝一口气跑到指挥部的棚子这边,看着江面的船队,举着对讲机急切地喊道:“我是陵海预备役营营长韩渝,船队谁负责,收到请回答!”
“韩书记韩书记,我是荆州港监局副局长张武,船队暂时由我负责,杨处让我向你报到。”
“开慢点,别开那么快!”
“开慢点?”
“对,一定要开慢点,尤其渡轮。马力别拉那么大,给我离江堤远点!”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是!”
“柳威柳威,我是韩渝,收到请回答。”
“收到,韩书记请讲。”
“从现在开始,你担任水上航行及水上作业总指挥,全权指挥水上船只靠泊作业,必须确保航行安全和大堤、闸口安全!”
“收到。”
“张局张局,不好意思,请你通知渡轮、拖轮和运输船队的船长船员,请他们从现在开始接受滨江公安001艇柳威艇长指挥。”
“好的,我这就通知。”
韩渝下达完命令,连招呼都顾不上跟地方领导打,就又跑到闸口那边去了。
徐副市长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开快点不好吗?”
沉副市长不懂这些,再次看向徐工。
徐工连忙解释道:“船开太快,离江堤太近,会威胁江堤和闸口的安全。因为船在行驶时会产生尾波,航行的越快、马力越大,所产生的波浪也就越大,这些波浪会对江堤造成威胁。”
“船掀起的波浪会威胁江堤?”
“乍一听有点难以置信,但确实会威胁江堤,并且所造成的影响很大。尤其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点点疏忽都可能造成江堤发生重大险情。
上级之所以要求长江中上游客货船停航,不只是考虑到洪水期间的航行安全,也是考虑到航行船只所产生的尾波有可能对两岸江堤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