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你虽气运不凡,另有神威手段。可毕竟尚未道成,若是单独一战,自是不惧,可若陷入群围……依我所见,天官不应独自冒进,该找些帮手助战才更稳妥些!”
林季一听,面色微正道:“先前我曾看过不少往年旧宗。那其间,数以百条红头血案都与田大人有关。”
“昭和二十一年,凤田县刮起一阵妖风,卷了全县百姓无影无踪。你当时身为凤田总捕,仅有四境修为,却是想也未想,一路狂追三百里,与那虎妖大战不休,骨碎九处,血流如注。若不是紫晴及时赶到,怕是早就命丧当场了!那时,你怎不等个援手?”
“昭和三十八年,你自青州押送一批灵石入京。半路遇到阴山七鬼乱杀无辜。当时,你仅五境夜游。对面七鬼全已五境登峰,你却义无反顾,以一敌七拼死苦斗。若非道阵宗公输长老恰巧路过仗义出手,怕你早就命丧当年!那时,伱怎不再等一时?”
“盛元初年,维州镇抚莫名身死,监天司上下无人敢来。可你却主动请缨,刚一上任就独闯迦兰寺,怒斩妖僧百余众,甚而还一路冲到萨迦寺外,险些惊了阿赖耶识。那时,你怎不谨慎处之?”
“田大人,你救万民于水火之心天地可鉴,我自心知!”
“当年在维州,我虽未见以上历历卷宗,可也心知肚明,正因如此,你命我一路杀僧灭寺,我才一无反顾。甚而,你为了掀起灭佛序幕,把我当做棋子谋局,我也从未介怀。如今我之所行,也为天下苍生。与你当年一般无二!”
“维州僧乱,根在西土,佛国不除,永无安宁!可是……那佛关难渡,唯我可入。即便有援又怎样?谁又能与我并肩而行?须弥山顶单身孤影,金刚寺内一钟独鸣!这,都是天中定数!”
“田大人,你我都曾手持三尺监天剑,都曾为一地危安披肝沥胆。凤田如是,青阳也这般。现今,我已浩封天下,万任在肩。维州也好,佛国也罢,自当亲为,永绝后患!好生保重,你我来日再见!”
“田大人,就此别过!”说着,林季略一拱手,化作一道青光遁天而去。唰!
一面青铜古镜飘然落在田胜国手中,正是方才那比丘妖僧所持之物。
田胜国对手中道器看也不看,凝着两只泪眼默望孤空,突而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重礼相送!
千言万语,无以舒怀!
啪!啪!
就在不远处,方才听了个仔细的孟繁秋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淬声骂道:“呸!孟繁秋啊孟繁秋,你枉披人皮,怎配人师?都出的什么丧尽天良馊主意,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孟老不必自责。”田胜国拍了拍尘土起身劝道:“天官圣意仁心,谁人能比?我等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便好!”
转而面向众人道:“大伙儿都听见了吧?那车上都是好吃好喝儿的,一会儿咱吃饱喝足了,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有天官在前边一路斩妖除魔,咱还怕個啥?!”
“对!”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道:“有天官还在怕个球。那年,我亲眼看见,天官拎着一把剑一路闯进大光寺,从里到外杀了个干干净净,那血一直红鲜鲜的流到大门外,怕是一连砍了百十个秃驴!”
“该!”有人叫好道:“他奶奶的,这群狗秃驴!一个不剩全杀光才好!”
“杀光秃驴!”
躲在母亲怀里的幼角小儿,紧紧的捏着小拳头奶声奶气的叫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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