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好在蜀辞并不是宁非烟,她不擅追求秘密,也懒得去过问这些因果轮回。
她只晓得,自己在清小山时,为了压制魔君阿娆暴乱的魔气,被她伤得很重很重。
以至于三年过去了,她还无法操控九尾的力量,恢复人形。
寻常食物对她无用,唯有吃了他身上的业障,她方能早日恢复力量,重新叱吒风云,独步苍天!
只是业障本就是虚无渺渺之形态,若非蜀辞力量体系特殊。
以它的爪子,甚至触碰不到百里安身下旁人不可视见的黑色雾体。
蜀辞以着小狐狸的形态在他身边没少待着,能吃到他身体里的黑雾业障全靠运气。
更何况隔三差五才偶尔能够吃到嘴的一缕黑气也不过是浅浅止渴。
她是魔界第一魔头,世人闻风丧胆的魔河蜀辞,哪里是这点子残羹冷饭能够打发的了的。
待她蹲在百里安勾爪子王嘴里送了个百来回,才勉勉强强迟到了五六口虚无的业障。
那股子空虚的饥饿感才不过稍稍填饱了些。
她真是受够了吃这些边角料黑雾气体,她要吃他体内真实凝聚的沉厚业障!
蜀辞将爪子摁在百里安的胸口上,呲出尖尖一点的兽牙。
却见他浑身焦炭般的漆黑,完全不知从哪里下口。
于是她继续叼着他的后脖子,往小溪泉水那头奔去。
就像是煮锅烧油前的清洗食物必要的过程,将百里安扔进溪水里冲洗。
为了避免湍急的河水把她的食物冲走,蜀辞半边身子探出岸边,短短肥肥的爪子扣着百里安的脑袋,不让他被水冲走。流水潺潺,冲散了他身上焦黑的痕迹,渐渐裸露出了苍白羸弱的肤色。
百里安脸上的面具尽碎,露出了原有的面貌。
他双眸紧闭,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着丝丝缕缕的血色,想来是受了极为眼中的脏腑内伤。
整个人浸泡在水里,看起来就像是像是一块将将欲碎的冷玉。
蜀辞够着另一只粉嫩的爪子肉垫搓揉着他的身体,对于眼前的这具近乎**的身体全无兴致。
一心一意把他当成要洗干净的土豆一般,搓泥洗净。
沙沙沙……
这时,林间吹来阵阵山风,风中裹挟着一抹极澹的血腥气。
蜀辞的一双狐狸眼陡然犀利冰冷,目光如刀,射向林木深深的灌木之地。
被她目光所及,虽无实质,群群草丛如麦浪般齐齐低倒下去。
只见草丛尽头,一名长相妖娆多姿的女子正抱着一名黑袍青年倚树而坐。
四下都是榛榛花海,星星点点的草木荧火正从那些花草树木里游离出来,浮入那女子的身体之中。
女子面容苍白,气息不稳,身下的绿草染着一片血迹,想来是受了伤了的。
她一只手掌摁在男子的胸口上,一身灵力宛若不要钱的流水般灌入他的体内。
若非借助四下花草树木的精魄灵相回补,她怕是早已不支倒下。
蜀辞一眼便认出那女子所使的是狐妖一族的“葬花祭魂术”。
这名女子,是一只三尾妖狐。
只是……蜀辞目光轻蔑地瞥了一眼。
那妖狐女子的尾巴已经被人斩断一尾,只余两尾了。
身为妖狐,竟是被人一剑斩尾,伤成这般没出息的模样,简直是奇耻大辱。
身为魔界首河的蜀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九条尾巴都被自己无聊的时候给斩了用来祭练魔兵,这么多年来,只长回来了两只尾巴。
正在专心养伤的狐妖女子忽感到一阵刺骨地杀机,举目一看。
便看见溪河边的那一幕,她眼神陡然凌厉森然,身形一晃。
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了蜀辞的身后。
她立于河畔边,因为伤得太重,眼童与獠牙都露出了野兽的形态。
模样妖娆之余又多了几分野性的阴森。
妖狐婷言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蜀辞,目光奚笑:“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还能够遇着同类。”
被逼至绝境的妖兽,素来都不会讲究同族之情。
她看着蜀辞身后生出来的两尾,暗自猜想,这小小狐妖若是生有内丹,不如挖了用来回补灵力?
蜀辞见她区区三尾狐妖,修为不过数百年的幼小之辈。
竟敢对着她流露出这般贪婪与杀机来,登时勃然大怒,浑身毛发炸起。
对于蜀辞的愤怒,妖狐婷言冷冷一笑,随手摘过一枚青叶,屈指弹出,叶缘锋利如刀,快如一发利剑。
嗖然一声在蜀辞右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红伤口,直切入骨。
当那可怕的疼痛直临骨髓,蜀辞这才想起来,它被魔君早已打得修为尽散。虽天生不死不灭,却也能够感受到疼痛,眼下本体幼狐状态,实力比起寻常小妖根本强不了多少。
对着这样一只凶残贪婪的三尾妖狐,无疑毫无还手之力。
蜀辞不傻,一看那妖狐的模样,便知晓她打的是妖丹的主意。
可她早已脱离的五行六道,并非妖族,体内的妖丹早已化成了魔元,藏于魂海之中。
若是给这三尾妖狐抓着剥皮抽筋探灵海,虽说死不了
但一旦魔元暴露,便会叫人知晓她是魔族的事实。
蜀辞感知得分明,这妖狐虽说本体为妖,却是给一口至精至纯的仙气度化成型,背后必有仙人做为靠山。
仙人视魔族为天敌,如此她难免落入天界人的手中,如此,无疑将引发极大的祸端。
鲜血自伤口中一路淌落至河水之中,蜀辞疼得爪子直颤抖,都没有松开河水中的百里安。
三尾妖狐这才察觉到河水里头还泡着一个人。
尤其是水里头泡着的那人,还是一个神清骨秀墨色书香的俊美少年郎。
她轻咦一声,指间夹着一片绿叶,却未继续发动攻击取她性命。
许是从未见过生得这般清秀好看的少年,倨傲的目光不再施舍给蜀辞半分。
她所有的兴趣好似一瞬间都被水中如壁玉般的少年所吸引过去。
妖狐性本淫,婷言毫无女子该有的矜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