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楚爷,也不知道背后真的有更大人物支撑,还是自认为自己家真的没有能动。对于黄琼抬出了当朝太子,却很是有些不屑一顾的道:“当朝储君?狗屁一个。那个沐猴而冠的狗屁太子,不过是一个淮阳余孽罢了。哦,还是一个没有实封,只挂着一个牌位的余孽。”“有京兆宫中的德主子在,有宋王殿下在,爷倒是要看看他屁股底下的位置,究竟能够做多久。一个太子,别说他还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楚家也没有真怕过他。明白告诉你,等到如今掌六宫事情的德妃正了皇后位,宋王那才是这大齐朝的真命天子,母以子贵懂不懂?”
这位楚爷这番话说罢,黄琼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此人这番话,明摆着他们楚家彻底归到宋王门下不说,而且已经变相在插手朝政了。一个商人勾结地方官,这并不稀奇。这世上没有几个商人不与官员勾连。甚至可以说那些大商人,没有官员的扶持想要做大,几乎不可能。
但一个商人插手储君之争,甚至还有可能牵扯与插手,朝廷的某些事物,那恐怕这个商人所图便就不一般了。原想着,德妃与宋王搭上这个楚家,无非是就想着找一个可靠的财源。可现在看,也许德妃与宋王那对蠢货,想的太简单了。她们想的那些东西,人家未必看上眼。
看着这位楚爷洋洋自得的嘴脸,黄琼突然想起了奇货可居的那句话来意。这个楚家,看来倒也算是志存高远。只可惜,楚家做不了吕不韦,那位宋王也非什么奇货。更何况,此人言语之中还辱及到了母亲。他一个商人而已,也配说那句话?也配来侮辱自己的母亲?
而此时站在黄琼对面的那位楚爷,看着黄琼有些变化,甚至是收起来脸色一贯淡笑的面孔。以为这个穷书生是怕的他,压根本就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洋洋自得的道:“小子,怕了吧。当朝太子,楚爷都不放在眼里面,更何况你一个穷书生。爷也就今儿兴致好,与你多说两句。”
“若是换了往日,爷与你多说一句话,都是看得起你。留下那两个女人,爷放你滚蛋。若是再敢得得一句,爷就打断你两条腿,让你去长安府的黑牢之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敢跟爷抢女人,也不撒泼尿看看你那个德性?这西京城小伯爷都没有这个担子,就凭你也配?”
这个家伙的一再挑衅,黄琼终于开口了。只是话却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之前一直被他制止的侍卫说的:“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有人胆大包天,如此的侮辱寡人,你们作为寡人的侍卫该怎么做,还用寡人来教你们吗?这些人若是跑了一个,你们就自己滚出寡人身边。”
早就对这位楚爷一而再的挑衅,心中火冒三丈了,只是碍于黄琼一直暗中拦着才没有出手。如今黄琼总算发话了,这些侍卫那里还有继续视而不见的道理?黄琼话音还没有落下,几个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火气的侍卫,连同隐身在人群之中的暗卫,不约而同的拔出腰刀冲了上去。
还没有等那位楚爷,从黄琼突然转变语气和态度,尤其是他自称之中反应过来,几个侍卫已经将其团团围住。他的身边虽说也带了四个狗腿子,可那些跟着他除了依仗楚家名头,在长安城内耀武扬威之外,身子骨早就被酒色给掏空的家伙,又岂是黄琼身边这些侍卫对手?
尤其是黄琼身边的这些侍卫,都跟着他上过战场的,对付这几个人还不是手拿把掐。一顿拳打脚踢之后,顺势用周边商家捆货物的绳子,将这几个家伙捆得结结实实。走到被揍得鼻青脸肿这几个家伙面前,黄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寡人看,这个楚家很能耐吗?”
此时早就没有了飞扬跋扈样子,一身华丽至极貂皮衣物,也在地上滚成了一身黄土,说不出狼狈的这位楚爷。抬起头看着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黄琼,目瞪口呆良久才磕磕巴巴的道:“寡人?难道你就是那个沐猴而冠的淮阳余孽?啊,不不,是当朝太子爷,大齐朝的储君?”
“那两个贱货,居然勾结上了你。难怪那家粮栈出事之后,这些日子里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查出她们的下落。原来那两个贱货,都被你给藏起来了。那两个贱货,现在看都开了脸,眉梢上的那股子春意,掩饰都掩饰不住,想必她们都是被你收为贴身侍妾了?”
对于这个家伙的话,黄琼压根就没有搭理他。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吩咐道:“火速去寡人的侍卫亲军营,调五百军马过来。寡人要好好的去会会这个楚家。寡人就在东市等他们。告诉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寡人若是见不到人,今儿轮值的带兵将领自己上折子请辞。”
得到吩咐的那个侍卫,也是乖觉的人。听到黄琼的吩咐,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就地从东市借了一匹马,翻身上马之后疾驰而去。不知道这个楚家在西京城,是横行霸道惯了,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东市这些商人之中,明显很不受待见这个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