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每次找黄琼麻烦,背后都有宋王影子。自己这个九弟,对于他们一而再骚扰、找麻烦,其实已经很克制了。先不说老爷子如今对这个九弟的重视,但就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玩不过这个九弟一个人的脑袋。人家一直都没有下死手整治他们,其实已经是相当的手下留情了。
若不是老爷子还在,就这哥俩如此作死,一而再的想要去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做派,早就不知道死几个来回了。难道他们真的就以为,人家的容忍度是无限的。老爷子的面子,也会跟随他们一辈子的。当真以为这个九弟能杀了一个伯爵,却杀不了他们这两个亲王?
把人家的一再克制和容忍,真的当成了懦弱和无能?可以说,让黄琼如此亲疏有别的原因,至少有九成都出自二王自己身上。至于黄琼对二王为人那些评价,熟知二王性格的金城公主,更知道人家并没有说错。甚至可以说,黄琼的这些评价已经很克制了。
以滕王当初在就藩前,差一点将王府都拆了,将房梁都拿去卖钱。整个王府连一个水缸,甚至一把椅子都没有留下。能带走的都给带走了,带不走也都折价卖了换钱。搞的黄琼接手时,工部与御用司前后足足了忙了好几天,才勉强填补的让现在英王府,能勉强住人罢了。
就这,英王就府之后还足足忙了几个月。直到自己这九弟出征郑州回来之前,才将原本已经空无一物的英王府,所缺东西逐步的补齐。让那个时候的英王府,看起来不那么寒酸,勉强有了一点亲王府邸的样子。可见这个家伙,在走的时候做得有多过分?
而自己这个六弟到了藩地之后,非但不知道收敛、爱惜民意,反倒是自以为天高皇帝远,更是肆意的胡作非为。在就藩还不到半年,便已经被称之为藩地第一大害。甚至大名鼎鼎到了,可以止小儿夜哭的地步。只要被他看中的东西,想方设法都要搞到手。
关键是他看中的东西,除了不管人家嫁人与否,只要长得漂亮美女之外。还有珠宝、金银、制钱,房屋、地契、铺子、田地等等,可谓是不一而足。可以说这世上,除了古玩与书画他没有兴趣,或是干脆说不识货之外。其他但凡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就没有他看不中的。
甚至为了聚敛金银而不择手段,经常在大半夜的带着自己身边家丁,去做那倒斗的营生。他就藩地但凡是大户人家的祖坟,几乎被他挖了一个干净,将墓里面陪葬的金银掠夺一空。墓中主人的尸骨,则被他到处乱丢。就算是去世官员的墓地,不管几品官也逃不过他的劫掠。
藩地那些王侯将相的陵墓,更是被他亲自带人洗劫一空。最关键的是,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鉴赏水平几乎没有,根本就一点不识货。眼睛只盯着金银、珠宝。墓中真正值钱青铜器、瓷器,乃至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都便宜了他自京城带去的那几个狗头军师。
就这在临被召进京的时候,还向着藩地官员,按照他就藩地的百姓丁口,勒索了每人一百文钱辞别钱。奉召回京后,听说他眼下暂时居住的赵王府,不算堆积如山的制钱,就是金银便足足装满了十余间屋子。那些被他从墓中盗出来的金银、珠宝,他也不嫌晦气。
他前脚刚离开藩地,后脚这些年被他折腾得鸡飞狗跳,之前是敢怒不敢言的地方官员与乡绅,告状的信件便几乎堆满了整个御史台、宗正寺。这个六弟如此胡作非为,别说作为与他根本没有感情的弟弟。就是老爷子这个亲爹,都相当的不待见他到了厌恶的地步。
在他进京两个月,都没有召见他过他一次,就连皇宫都禁止他迈入一步。即便到今儿,快要这小一年的时日里面,也不过只召见了他三次。除了大年夜那顿饭之外,其余的两次一次是挨揍,一次是训斥。尽管他在进京之后多次求见,可老爷子一次都没有召见过。
而且他一到京城,便将他的亲军全部撤销,便是侍卫也只保留了三十人。别说藤王府原有属官都被撤换,就连他府中太监、仆役都一体全部被撤换。他身边那些跟着他在藩地胡作非为,依仗他势力欺男霸女恶仆,连同他身边原有十几个太监,一并被老爷子下旨全部杖毙。
那几个撺掇他盗斗,并趁着这个机会发了大财的师爷。更在他进京之后被第一时间锁拿。送交刑部审讯之后,押回他的藩地处以极刑。虽说老爷子用那个替死鬼,堵住了藩地百姓的愤怒。但老爷子眼下对他,也已经不待见到了极点。若不是亲生的,估计早就活活打死了。
最让老爷子生厌的是,这个家伙只进不出。去年京城雪灾,在京诸王府、公主府中的大部分,都在英王的牵头之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便是几个年纪小的郡王弟弟,也多少出了一点。就是自己也出了二千贯钱,二百斗粮食。在京诸王就他与宋王两个人,根本一毛不拔。金城公主很清楚,老爷子杖毙他身边奴仆与太监,其实已经是在变相的警告他。可这个家伙在返京之后,却依旧不知道收敛。整日暗中以皇长子自居,全然没有将眼下还活着的,年纪比他大的纪王放在眼里。他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告诉这天下人,老爷子当年被带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