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驻郑州后,皇帝又再三下圣旨,要自己抓紧景王诸子的功课。很明显,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很是盼望着的自己儿子之间团结、友爱。哪怕是某一个儿子,到了非处置不行的地步。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对这个儿子落井下石的。有这个前车之鉴,黄琼又岂会再一次上当。况且,太子现在不过死老虎一只。就算皇帝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留他一条命,但被废、圈禁是必然的。太子说实在的,与自己又没有什么真的深仇大恨。陈瑶的死,已经证明不是太子所为。
既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这个时候对一只死老虎落井下石,在极有可能引发皇帝不快的前提之下,根本就是一件犯上不的事情。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该满足何瑶,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多抽出一些时日陪陪秀姐。
想到李秀昨夜表现出来的疯狂和热情,黄琼的心不禁多少有些骚动起来。只是他的这番人家在与他谈正事,他却在那里想着女人的想法,若是被皇帝知晓,会不会吐血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暴跳如雷应该是肯定的,估计不抽他一顿都很难。
听着这番像是在落井下石,可仔细一琢磨反倒是有些为太子开脱的话,高无庸不由得有些咂舌。但在惊愕之余,作为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太监,已经知道太子被废成定局的高无庸,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位英王的胸襟。若是太子也有这等胸襟,又岂能走到今日的地步?
只不过这些话,高无庸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禀皇帝。因为他从英王这番话之中,除了听出了替太子开脱的意味之外,别的怎么听怎么都感觉,面前这位胆大包天的英王,将太子走到今日地步的原因,归咎到了皇帝身上。难道这位英王,真的当摸老虎屁股不当回事?
犹豫了好大一会,实在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回禀皇帝的高无庸,还是道:“英王殿下,您的这番话当真是这个、这个特别。您看这番话,奴婢回去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禀皇上?英王,奴婢劝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在去惹恼皇上了。”
“在得知端王死讯后,皇上几乎是一夜白了头。现在皇上的脾气,与以往相比也暴躁和焦虑了许多,经常是动不动就发火。前几日,皇上在得知您在郑州纳了,呃,这么多的侍妾后,便是连御案上的那个皇上最喜欢的,玉狮镇纸都摔碎了。”
对于高无庸的好心,黄琼只是淡淡一笑道:“高大家有心了。不过,还请高大家安心将本王的这些话,如实的回禀父皇便是。父皇是一国之君,又是古今以来少有的明君,这胸襟肯定也足够开阔。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父皇身为明君,肚子里面跑龙舟也是有的。”
听到英王这番半是调侃,半是以话压人的话,高无庸也只能苦笑。一个明君,便让皇帝恐怕有火都没有办法去法。后面的那句,肚子里面跑龙舟的话,则是明白的告诉皇帝。你若是因为我的这个答复发火,您这个明君的肚量还不如臣子。
自己这个话一转上去,恐怕就算是皇帝听罢之后,被气得暴跳如雷,这个火也只能压在心里面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算了,这位英王与皇帝是骨肉至亲。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自己一个太监跟着操那么多的心作甚?
皇帝被这位英王用话给拿住了,有火气发布出来。可不代表着,对自己火气也发布出来。万一皇帝将不能对自己儿子发的火,撒到自己头上,那倒霉的岂不是自己了?这位英王既然都不怕,自己又何必去操那个心?算了,等回京如实回禀便是了。
想到这里,生怕这位英王在冒出什么惊人之言的高无庸,连忙换了一个话题道:“奴婢此次来郑州,除了征询英王对太子的意见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是皇上再三交待的,让奴婢一并征询英王殿下的看法。”
“如今,桂林郡王已经抵京。桂林郡王此次进京,除了祭拜大行皇后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按照惯例,请求皇上为已经到了婚配年纪的世子和郡主指婚。皇上命奴婢一定要征询英王殿下,对桂林郡王府的意见,还说这是静妃娘娘的意思。”
“什么?高大家,您不会告诉本王,父皇为那个郡主的指婚对象,正巧是本王吧。”大家谁都不是蠢人,有些话一点便都知道什么意思了。高无庸这番话说完,黄琼马上便明白之前皇帝那道,指责自己纳妾过滥的圣旨是哪来的了,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那。
若是皇帝真的有心,将那位郡主指婚给自己,那这道圣旨还真的就不稀奇了。自己大婚之前,府中有三两个侍妾到也无所谓。可自己在郑州,如果连李秀和易瑛那几个部下,一并都算上的话,足足有十三个。
即便是去除走留不定的易瑛,马上要另行嫁人的李秀,不能泄露的林含烟,外加上段锦的话,也足足有九个。在皇帝马上便要为自己指婚之前,搞出了这么多的侍妾,哪怕现在都还没有名分。这在所有人的眼中,无疑是在有意的打桂林郡王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