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谓是上参天、下参地,中间是个官员只要不入他眼的,动辄便上本参合。满朝的官员就没有一个没被他参合过的。便是他们翰林院三任掌院学士,都被他参合了个遍。这些年被他参倒的官员,足足有十余人。”“听说皇上刚册封景王与端王的时候,第一封不满的奏折便是他上的。这个家伙当时那封就差指着皇上鼻子骂,连前汉七国之乱,西晋八王之乱,前唐玄武门之变都搬了出来的奏折,几乎是轰动了整个朝野。听说皇上接到这封奏折之后,当时脸色就变了。
“便是您,也被一样被他参合过。就是您二次去刘虎家之事,他也给您扎扎实实的上了一道弹劾奏折。说您为侍妾之事,不仅去污秽之地探视侍妾与前夫所生之子,有乱了天家血脉之嫌。又与京兆尹发生冲突,为侍妾之事干涉地方有司。”
“这次他虽说总算到府应了差事,可这个家伙见到夫人的丧事规制之后,又要待事毕后,上折子参合您违背祖制,擅自以王妃之礼给妾室办丧事,还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妾室。若不是皇上追封了夫人为孺人,将此事给压了下来,没准事后这个家伙真的会上折子。”
“这个家伙,搞的满朝就没有人不讨厌。自进士及第被选入翰林院之后,便一直在翰林院坐冷板凳。他这种在六部历练的时候,就敢上奏折弹劾六部尚书、侍郎的人,又有那个掌院学士吃饱了撑得敢用他?”
“别说知制诰、左拾遗这样,一向都是从翰林院简拔的官员一直都没有混到,更没有外放过知州一类的掌印官。甚至便是一路学政、一府教谕,这样的翰林学士外放时,惯例的官职都没有坐过。”
“倒不是翰林院不想把这个家伙踢出去,一个是礼部的人一听他去,坚决死活不同意。二是每次翰林院有外放的机会,这个家伙总是第一个上名单,可每次都被吏部给否了。结果这个家伙从观政结束分发到翰林院,到现在还是在翰林院,十余年竟然没有挪过一步。”
“只是这个家伙虽说惹人厌,可这品级却是一直没有耽误升。从七品翰林侍读学士,这些年居然一直安安稳稳的做到了四品承旨。前任掌院学士,几次想把他踢出翰林院都未能成功,自己反倒是被这个家伙参倒。听说这次调任英王府长史,翰林院还摆了三天的酒。”
“权担心,若是被他看到这几位身上都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搞不好又要生出一些事端来,所以才将那些人安置到了后宅。要是被这个家伙看到了,肯定又要上折子弹劾您,结交江湖匪类、其心必异不可。”
“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派了这么一个活宝加刺头,来咱们英王府担任长史?对了王爷,您现在既然已经恢复过来了,您是不是去探视一下那些人。不管怎么说,那些人对您也是有过救命之恩的。”
贾权并不知晓黄琼遇刺的详情,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本身就是黄琼请回来的,更不知道黄琼自身也算是高手之一。还以为真的是那几个人出手,黄琼才幸免于难的。担心黄琼再一次遭遇到什么的他,还是想要将这几个人留下来。
对于那位好搞事苏长史,黄琼倒是没有太在意。他晋封亲王,按照所谓的祖制是要配备属官的。那位苏长史,只不过是第一个而已。至于他的为人,这种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人,历朝历代都是有的,也不用太在意。
不过现在就去见那几个人,黄琼倒是有些犹豫,有些事情他还要好好在想想:“不了,本王现在心里面很乱,有些事情还需要在琢磨一下。你要好好的照顾他们,就说本王身体还未恢复。待府中事了。本王在摆酒给他们赔罪。”
说到这里,黄琼摆了摆手制止了明显不赞同他意见的贾权,想要说什么的举动道:“先生,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可这风平浪静王出谋划策者只有先生一人,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王爷,权还是希望您能见见这几个人。权这些天观察下来,这几个人还是都有真本事的。尤其是那个书生,虽说言行古怪了一些,但其才智并不在权之下。若是真能拉拢过来,对王爷也是一大助力,更能缓解王爷身边缺乏人才的现状。”
“如今太子与诸王身边,无不是人才济济。而王爷身边,却是唯有权一人而已。虽说权也自认自己才智不差。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权一个人,万事很难想的过于周全。多一个人,终归考虑问题还是会更全面一些。”
“此外,眼下王爷身边侍卫也太过于单薄、刘虎重伤还未痊愈,王大龙虽说已经证实可靠,但身手却是一般。而且王大龙虽说忠心耿耿,但毕竟是皇上简拔出来的人。如果遇到某些关键的事情,他未必就那么真的可靠。王爷,别忘了他是皇上简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