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滚滚声浪便裹挟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心想真他妈万幸,咱足够聪明,站在门侧开门,直面声浪的风吟首当其冲,被喷了个狗屎淋头,一声卧槽起手,怒气值瞬间破表,两道交叉成十字的刀光逆袭出手,切破声浪,反击回去。
与此同时,我猛然撞破砖墙,策应风吟,而视线透过砖石粉尘,鱼人记忆中无所不能的屠夫大人,终于映入眼帘。
显然没有传言中那么夸张,地下城二层不过五六米高,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天花板,那铁匠大人总不可能下半身在二层,留个脑袋在一层。
然而他的身高依然超过四米,磐石一样棱角的肌肉布满全身,棕色的皮肤上则挂满了血痂,好一副狰狞面貌!这屠夫一张遍生横肉的大脸,两排獠牙翻出嘴唇,上下交错,齿间依然挂着渗血的肉丝,而两条石柱般的手臂下面,分别握着一柄巨大的铁锤,还有……一把血迹斑斑的镰刀!?
铁锤和镰刀……我靠,这么凶残,居然还是个党员!?
“有恶搞的心情,不如来帮帮我如何!?”
风吟的怒吼声,将我从震惊中打断出来,我这才发现,眼下形势居然很有些不妙——那屠夫的行动速度太快了!风吟的刀光虽然无坚不摧,可竟然就是命中不到他分毫!庞大的身子运动起来如同灵巧的蝴蝶,在如网一般密集的刀光中闪烁自如。
两步间,风吟和他便是面对面的格局,腥臭的口水甚至沾到了风吟的衣角,那柄镰刀由上至下,划出璀璨的光。风吟脚下一点,向旁闪去,然而横扫的铁锤追上了他,锤头撞在他仓促竖起格挡的战刃上,一阵刺耳的爆响之后,风吟就像是积蓄多年的元精一般,拖着一溜残影喷射出去,身影霎时消失在黑暗之中。
屠夫干掉风吟,便转向试图来解决我,我立刻提起精神准备迎战,但是一道人影却从侧面,闪电般刺中了他,那是沿原路冲锋回来的风吟,没有依靠手中战刃,纯凭自身力道,与屠夫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力量的角斗,败落的竟是屠夫,那比风吟庞大数十倍的身躯向后滚成一团,将这四方房间里堆砌的血肉尸骸翻滚起来,如同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我立刻向后闪身,免得沾染到身上。风吟却夷然无惧,继续大步前冲,追击屠夫。
那场面看上去很可笑,风吟的体型只有对手的十分之一,就像野猪在冲锋大象,可一时间,被逼到手忙脚乱的却正是较大的一方,屠夫的速度虽快,在近身搏斗中却被风吟压制在下风,风吟根本不直接动用那宽大的战刃,只凭着一对肉拳,打出暴雨般的散拳,在屠夫体表印下一道道血痕。
那拳头,每一发都能震裂巨岩,分开瀑布。然而屠夫连接百拳,虽然狼狈不堪,却屹立不倒,挣扎着挥舞双手,仍在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我知道风吟这是在给我制造机会,立刻将右手异化为刀,进入潜行状态,将自己隐藏在尸山血海的阴影中,试图实施背刺。
观察过屠夫和风吟的交手,我大致可以确认对方的要害,只要一刀……砰!
雨点般拳击皮肉的声响中,一声闷响格外突兀,风吟成功地命中了要害,印在胸前的一拳,让屠夫的浑身一僵,我立刻扑了上去,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骨刃上,直取屠夫背心要害!
哧啦,坚韧的皮肉抵不过骨刃切割,右手势如破竹,攻入屠夫体内,正当我准备横向拉伸,在他身上开个大口的时候,一股狂暴的血腥力量,自他胸前心脏处引爆开来,一股红雾伴随冲击波,同时弹开了我和风吟。
那股力量说不出的熟悉,我还在回忆,风吟脸色一变:“神恩!?”
顾不得询问那神恩是什么鬼东西,屠夫身上发生的剧烈变化,令我俩同时警觉起来。
风吟召出战刃当头劈落,却被屠夫于千钧一发之际闪开。被红雾包裹的屠夫速度更快了,我眼看形势不妙,再顾不得玩耍,心灵震爆起手便轰了出去,只见那红雾陡然扭曲起来,仿佛被狂风呼啸过的烛光,却始终不熄,而屠夫本人也若无其事般的继续与风吟厮杀在一起。
这爆斗气状态的屠夫,物理系的能力已丝毫不逊色风吟,尤其以快打快,竟逼得风吟一时间连刀光都放不出来。
这若是放在一对一的竞技场上,胜负几乎可以判断,以风吟的实力,竟会打成这种局面,简直匪夷所思,这不过是赞加沼泽地的废弃修道院而已吧!?
风吟一个人对付不来,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将t恤收好,身形随之膨胀几倍,与那屠夫约莫等同,一次冲锋便狠狠撞了上去!
纯粹力量的比较,我的优势不要太明显,连体形只有几十分之一的风吟,认真起来都不逊色于对方,此时我与屠夫体形等同,基本就是单方面的压制。
一把将那屠夫按到在地,我伸手卡着它完全不明显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向他的鼻梁砸去。
等等!
拳面碰到鼻梁的时候,我猛地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