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术?林苏很吃惊,你又打听到了什么?
这丫头别的不说,打听消息的能力是真强悍啊,她那只玉蝉,上天入地,转瞬上万里,什么消息她都能找到。莫非自己又有什么算术天赋被她挖掘出来了?
“你说说怎么解四位数的鸡兔同笼,相信参会人员会特别有兴趣。”
哦,原来只是当初的西山之会留下的一点点疑问……
林苏笑了:“这也太简单了!”
李归涵眼睛大亮:“来……鸡兔同笼3698只,有脚8862,解给我瞧瞧……”
她的手一抬,在船板上写下了两个数字,用的是阿拉伯数字……
林苏瞅着这数字很吃惊,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想说你解不了?”李归涵抬头。
“不是……我想问的是……你道圣圣家堂堂道子,货真价实的大儒,去术班偷学算术,是不是有些不象样?”
她写下的是阿拉伯数字,也就是林苏自己所命名的大苍数符。
这数字跟这世界上通用的表述完全不同。
这世界上写数字就是汉字,而她,写的是数字。
这只能是她去术班那边偷学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一个堂堂大儒,去听那些刚刚洗干净脚上泥巴的泥腿子讲课,她是怎么俯下这個身子的,实话实说,这真的挺不容易!
李归涵轻轻一笑:“我自然不会去!但它会!”
她托起了手中的玉蝉!
林苏叹服,这玉蝉,堂堂圣宝啊!原本该是九天之上的神器,硬生生被她玩成了小酒店的下三滥摄像头,也是没谁了。解这类题目的方法他简单介绍……所有动物听我口令,同时抬起两条腿……
他说着,李归涵在船板上计算,列的还是竖式,看来,她通过玉蝉学的东西还不少,至少竖式和乘法口诀她是会了。
很快,结果出来了……
李归涵兴奋了!
有此一法,世间所有鸡兔同笼,全都解了,这就是新式的解题思路。
“真是奇思妙想啊,这‘抬腿法’我懂了!”李归涵道:“现在是另一道题,狗追人的问题,话说你家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鸡会一屁股坐地上,狗会几天几夜地追人……”
李归涵鄙视他一番后转入正题,说某人养了条狗,狗跑的速度是人的三倍,人在五峰城起步,跑了三天三夜,狗顺着这条路线去追,问,多长时间,狗能追上人……
这是当初他在西州婚礼上出的算术题。
林苏笑了:“你家那个第一弟子这么长时间都没解出来么?”
“答案是出来了,18个时辰!但这也只是偶然所得,他也说不出解题思路。如果将前面的数据变一变,他又得抓瞎。”
林苏目光闪烁,一时无话……
李归涵妙目流转:“怎么?你也解不了?你出个你自己都解不了的算术题,让我家第一弟子撞了一个月的墙,不太厚道吧?”
林苏摇头:“我当然会解,只不过这涉及到更高一个层级的算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得了……”
李归涵咬住了自己的唇,有点冒火星,这是瞧不起谁呢?
你公布你的解题思路,我连懂都懂不了么……
“那好吧,我给你演示一遍,这叫一元二次方程式……我先把时间设定为x……”
一番讲解,李归涵怔怔地看着他……他讲完了,李归涵眼睛还是一眨不眨……
“懂了吗?”
李归涵:“什么是……x?”
“未知数……”
“你后面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就是个符号……你就别纠结为什么叫x了,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用字来替代:未知!”
“我开始是未知,现在是已知……”
啪!林苏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从头开始……
再讲一遍……
李归涵慢慢抬头:“为什么这边是‘+’,到了‘=’另一边就是‘-’?”
“……”林苏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需要记住,这就是公理、定理、规矩!”
“谁定的规矩?”
林苏目瞪口呆:“算了,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我怕你打他……狗追人的问题你真不用探讨,反正天下间也没哪只狗追得上你……”
李归涵点头,这倒也是!算术原本就不是我的方向。
这就对了嘛,你根本不是这块料……哦,不是,根本没必要在这方面浪费脑筋……对了,青莲论道,你打算论点什么?
李归涵说她原本打算论一论《道德经》,但现在改变了主意,因为“那一步”她还是没有悟透,等到她真正悟透这一步,她自然会论道!
好不容易参加一次青莲论道,就这么错过可惜吗?
针对林苏这个话题,李归涵回答了一句:论得顶级道,何处不青莲?靠!这话儿说的,霸气侧露!
两人泛舟湖上,谈了即将到来的青莲论道,讲了一场不太成功的算术启蒙课,领略了李归涵的霸气侧露,人慢慢放松了下来,林苏是个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后面也躺着了,半躺在船板上,李归涵没他那么随意,依然坐着,从下面朝上面看,她胸前两大团真大啊……
话题呢,也慢慢变得轻松,最终话题还是回到了诗词。
“你这次去南阳古国,其实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一场大戏……”
什么大戏?
一代词宗南楚居士和你的词坛对话。
词是南楚居士开创的,但在你手上演绎出了他所不能达到的新高度,很多人都在猜测,你这一去,是以晚辈身份去参拜你的“恩人”呢,还是以后起之秀的身份去翻越一座高峰。
(他以词扬名于世,间接沾了词宗的光,没有词宗开创这条文道,他哪有那么辉煌?所以词宗是他的恩人——这个认识,连林老太太都有。)
林苏有些无语了。
他能说啥?
只有他跟二哥知道,南楚居士根本不是词宗!
他自己才是!
可是……
南楚居士帮他背了那么大一个黑锅,在他根本不能承受“一代词宗”威名的时候,将这巨大的压力一肩挑起,给了他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说是他的恩人有点过,说对他有些帮助却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