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夜不能眠,想着采莲对她说的种种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暗示,她是不是该离开呢?翻来覆去,就起身走出自己这间房屋,不自觉来到他们夫妻所住的那间屋外,见一青一红两条扭缠的小蛇从窗外钻进房内,她不知小蛇是来做什么的,唯恐它们会伤害屋里的人,就忙化成蝴蝶也飞了进去。
小青蛇和小红蛇在烟雾中盘绕扭结得像麻花,正要飞向他们夫妇的帐中,小蝶忙阻拦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是**的蛇,是灵蛇,**派我们来采集天下淫露,你这修行的小妖精,挡住做什么?”
“什么是淫露?”
“男女行淫,身体所流出的湿漉漉的东西。”
“啊,是什么,汗吗?”小蝶听见帐内在呼呼喘气。
**的双蛇就不耐烦道:“你不是胎生,所以不知道吧,难怪……但别挡道,若是误事,**会怪罪。”
“他们会受伤吗?”
“*怎么会受伤,不过难说,也有因之出血的。你别管啦,不碍你事!”**的双蛇就绕过她,进入帐内,很快又飞出房屋,小蝶也跟着出去了。
次日,饭桌上,小蝶就提及此事,问道:“**的双蛇来看*,可曾让你们受伤?”
湘竹满脸通红,低头不语,采莲脸红道:“一定是昨天我对你提到要给你看什么东西呢,所以你才做了这样无稽之谈的梦。你来我房内看看……”
“以后可别在人面前提及*呢,否则人家表面不说什么,心里要把你笑死,有时还会面斥你,那会多尴尬。”她就从夫妻房内柜底,拿出一个方形木制铁边的箧子,打开锁,将箧子里放着的一个扎着红绸的石榴形瓷罐取出,将红绸解下,用双手掰开瓷罐道:“这就是我出嫁时,娘亲让我看的秘密,你这丫头,既从前住在山野,自然没看过。”
石榴瓷罐中露出一对*男女,不着衣裳,胸腹凸凹,*分明,环抱坐着,四臂互勾搂,胸骨贴近厮磨,腿膝交叉相叠,盘于彼此腰间,很亲密缠绵,情态十分*,似在收拢*,又似在喷出。
小蝶看那女子黑髻斜盘,眼飘眸醉,笑口抿抿,含羞带娇,*似秀云,春情涨满,意态艳媚,又看那男子端坐露出黄鸟,似夜莺求友,竹杖翘翘,掀帘荡玉钩,把女娘搂在怀中,拨动她的肋骨,如弹琵琶,便面红耳躁,似懂非懂。
“这个叫压箱底,里面所示的,就是夫妻之道。俗话说,出嫁必备压箱底,夫妻之道在其中;合鸾本是辟邪物,启蒙少女春心动。我从前在闺阁时,本以为嫁男子就是找个伴,就是看了它,方知有不同意味,当你将身许了他,才觉得是真正许了他呢!”
“哦……好惊讶,这原来就是男女之事!”
“呵呵,你只看见皮毛。将来你嫁了人,就明白了。”
“难道不出嫁,就不明白吗?”
“呃,小蝶,你千万不要未婚配,就做下苟且之事,你虽然美貌年轻,可是以色侍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男子娶妻,贵在安稳,女子不贞,是自取下贱之道。在男人眼里,女子也不过两种,妻子或者猫儿的腥。”
“嗯。”她方知摩登伽女的心思是什么,想要和阿难行夫妻之事。从前,与湘竹在山野中,从不曾和他*相处,那浅浅的拥抱,她已深以为这就是男女之事了,余则浑不知。
不久后她独自在柴房中洗浴时,听到外面有微细声音,忙问:“是谁呀?”
听到老鼠吱吱叫,她才安下心,然而又胡思乱想,会是他吗,他会窥看自己沐浴更衣吗,他要是窥看,自己当如何呢,如压箱底中,无一遮掩,由他尽览无余吗?又想采莲难道不知他对自己有意吗,给压箱底她看,启蒙少女春心动,不怕自己会投怀送抱吗?
她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疑虑,恍惚之中,就趁采莲不在时去问湘竹,本欲说,“我见过那压箱底了,她竟然会让我看那个呢?”但见到他,又羞涩说不出口。
“你怎么呢?”湘竹问道,眼里如蒙秋雾,如帘幕飘,恍恍惚惚。
“我,最近我有些不安。”小蝶绞手道。
“我也是……”声音淡漠发虚。
“你妻子,她好聪慧,她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呃?什么事?她,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但不敢走近你……她会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