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
纪仙王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此物为何会在你手中？”
方尘笑了笑，收起界葫，“你在灵神教，跟随的教祖是谁？”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灵神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纪仙王皱眉道。
方尘轻轻摇头：“黄蟾仙王，是王崇松的人，或者说……至少与王崇松这一脉交好。
所以王崇松不愿看见离霄老祖晋升仙王，那样会影响黄蟾仙王在此间的地位。
说明离霄老祖这一脉，与王崇松不太对付。
他让秦虎成和盖武做这么多，显然是不希望自己的目的被宋之礼洞悉。
说明离霄老祖很可能……是宋之礼这一脉的修士，只听其吩咐。”
纪仙王神色微变，压下心中的震惊，不曾想短短时间内，对方竟然知道了这么多，连宋之礼的存在，他也知晓？
他突然有些好奇，外界如今是何等景象！？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你不像是王崇松这一脉，也并非宋之礼那一脉。
所以中洲上至少还有一名教祖，是灵神教修士，你是跟他的。”
方尘笑道。
“唉——”
纪仙王轻轻叹了口气：“这都被你知道了，若是我告诉你，我跟随的教祖是谁，你可愿意放我离去？反正我已经成了一介游魂，也威胁不到你。”
“你说说看，放你离去不太可能，但可以像秦虎成一样，我会为你安排一座独院养老。”
方尘笑道。
纪仙王沉默了几息，缓缓道：“香火教教祖，就是我跟随之人。”
“你在乱说，香火教教祖姓荀，是中洲国皇室，荀老的后辈。”
方尘摇摇头：“你继续在此间待着，希望下次见你，你想清楚了再说。”
言罢，方尘转身离去。
牢狱里的灵神教修士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纪仙王目送方尘离开，等看不见方尘后，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走出刑狱，度云絮默默从一旁跟了上来，低声道：
“申屠司君说，阴曹司左户官刘玄，可能存在一点问题。
当初请人袭杀世子者，或许源头在他身上。就是不确定是为了灵神教办事，还是想嫁祸判官司，给阴曹司寻觅出山的机会。”
“让他继续查。”
方尘点点头，随后淡笑道：“多派一些人手去中洲永安城。”
“目标是？”
度云絮目光一动。
“中洲国皇帝，香火教教祖。”
方尘淡淡道。
顿了顿，“盯死他，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
……
方尘回到邢金陀那座小院，跟玉仙子结伴离去，府邸外跪着不少武夫，他们似乎想拜邢金陀为师，以跪来明志。
他们瞧见方尘二人后，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色，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只敢用余光目送二人。
大衍道门的分神期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只是他们已经跟了对方两三年，不知道还要跟到多久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