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魔法师将部分问题丢回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这种态度的一种体现。所以自己真能找到愿意合作的魔法师吗?过去的贵族找不到,今天的贵族又有什么可能找到。想到这里,老卡维公又想到一种可能性。假如自己言明无条件支持眼前之人在深渊之门两侧建塔,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态度回报,贡献出自己的知识与技术?
想到就问。老人家用一贯的熟人语气,问:”小子,假如我彻底支持你盖门两边的那两座塔,你能不能支持我?”
林也是有心人,哪怕老人家没把话说全,他也听得懂。只是他心中的顾虑一直没变,问道:”阁下,就算您愿意支持,您可以在魔法塔建立后,给予实质上的援助吗?假如只是口头上的支持,那对我而言有何帮助。而您要在这块土地上进行插塔计划,难道是想并吞这块土地吗?还是之后无偿将建造在这里的魔法塔提供给服从您的魔法师使用?您在政治上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的雏儿,当然不会不理解这些事情不是少数人径自做成决定就好。不会没有考虑过,面对持反对意见者,一昧无视对方或蛮横行事会有什么后果吧。假如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就能处理,那么我至今顾虑那么多,还真是浪费生命的行为。”
迷地尊重个人伟力没错。但有很多事情不是谁比较能打,就能在那人的指挥下顺利推动的。否则老家历史上不会有那么多因为小吏或底层官员阳奉阴违,导致失败的改革。
老卡维公再明白不过了,但有时事情的发展不一定尽如人意。那么问题来了,当面临必须饮鸩止渴的时候,这杯毒药喝还是不喝。而更重要的是,现在到了这样的时刻了吗?
最终,老卡维公只是语重心长地说:”做好一切准备吧,小子。或许当事情来临的时候,可没有太多时间去等待。”
对于如此明显的暗示,林明了老人家要自己做的准备是什么。对此,林没有太多意见。那就只是把已经累积到处理不完的课题中,再增加一个而已。
因为处于战时,老卡维公还有同样处理不完的工作,所以用上了老习惯,摆摆手送客。
其实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可以跟守护之主单独放对的人,是非常不恰当且不尊重人的。但两人早已熟到不能再熟,早就不计较这种小节,所以对于老人家挥手赶人的做法,某人不以为忤,甚至有些求之不得。
谁都知道,老人家近期手中的最大麻烦是什么。某人要是留下来,又太过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是想帮人出头解决问题吗?而且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要是到最后走不掉怎么办。
所以一得到许可,林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只是还没等他发动闪现术离开,又被老人家给叫住。老卡维公问:”那四个人跟你有关系吧。”
虽说是询问,但其实语气带着肯定之意,这是老卡维公早已认定某项事实。
林一时有些茫然,问:”哪四个人?”
”华德发、庄孝维、马鹿野郎,跟砍杀阿米达。”
这一听,林就立刻明白说的是谁了。其实之前林就只有给匣切们某项提议,之后它们打算怎么施行都不过问的,所以林并不知道匣切们的伪装身分。如今一听,这蠢到没边的名字还能是谁。
林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问道:”这四个人怎么了?”
”让他们正式加入军队如何。我可以保证不会滥用他们的战力,至少让他们站在阵前,提振一下我军士气。”老卡维公一脸希冀地说着。
”关于这一点,我无法代替他们答应什么。但我会将阁下的意见告诉他们,由他们自行决定。”林保守地说道。
”难道他们不是你的人马?”老卡维公讶道。
林无奈耸肩,说:”就算是我的人,也不一定听我指挥呀。再说您也知道他们的本事,我有什么资格命令他们,就不怕他们抗命或造反吗。”
老人家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他们是谁?不会是绢之国的人跟野蛮人吧。”
”真的想知道?”林用着不太确定的口吻问道。
老卡维公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知道了对方的身分,就有可趁之机。虽然眼前魔法师将对方的性格说得好像有问题一样,但是不亲自去接触看看,老人家是不死心的。
”它们是匣切。”林直接回答道。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当然也没有刻意去误导人。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听到答案的人,却是嘴巴一张一张,像是金鱼一样。随即老人家又低头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书,并摆摆手说:”知道了。”
老人家当然很清楚,被某人养刁的匣切是什么样的货色。这些年他不是没求过,想着给自己的兵器来个改朝换代,但每一次都被怼得怀疑人生。
总之一句话。远离匣切,生命愉悦;亲近匣切,血管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