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电浆炮就更不讲道理了。纯粹能量的聚合体,就算无法对防御魔法造成直接破坏,也能够扰动维持着法术模型的能量,使其失去产生魔法效果的根本。假如一点点扰动没有用,那就来更为庞大的能量团,扰乱那些稳定的法术模型,目的终会达成。爆炸的火光与电浆炮的溢散,几乎遮掩住宝石坑宫殿群的全貌,甚至炸得零星的倒霉蛋直接升天,还省下葬礼。但这一切仍淹没不了宝石坑抵抗的决心。至少暂时还没。
不过,在这种规模的攻击底下想要反击,是有些不切实际的。这个土元素位面曾经的顶尖势力,终于在这一天为它过去的傲慢付出了代价。而且宝石坑的人们好像也明白,他们断不可能像其他元素生物的势力,说跪就跪,说舔就舔。他们唯有反抗,或是在反抗中死亡。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人的林,心中是颇多感慨的。当然不是感慨一个顶尖势力的逝去,这种文艺青年在做的事情;而是感慨自己的无知与残酷。
远比好莱坞声光特效大片更为夸张的场景,就在眼前真实上演着,但林却无法将眼前之景与需要自己感叹的死亡扯上边。也许是因为这比起那些好莱坞的声光大片,虽然有更离奇的影像,但却没有声音。鼓膜不用被隆隆的爆炸声虐待,这应该是件好事,但如此就让某人少了几分真实感。
另一方面,自己实在是对元素生物或机人的死亡,不存在任何愧疚的情绪。因为对方不管怎么死,最后也只是回归地母之灵的怀抱,等待着时机成为新的元素精灵;或是倚仗着真名,带着过去的记忆重新复苏。
无法杀死一个杀不死的人,顶多只能阻止他而已。这样的心情,纵贯了林来到元素位面至今的所有作为。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元素生物与机人中,不存在人类所谓的老弱妇孺,这种天生的弱者。甚至现在的机人们有没有可能生病,某人都还要怀疑。
但在他感慨着自己的残酷之余,却有种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的感觉。
”啊!”林转头看向芬,但没有问出口,而是继续看向正藉由实景缩图,指挥战斗的这群首领级机人们。问道:’假如铁壁之主是一个迷地的神灵,那宝石坑的主人呢?该不会也是吧。’
’大人,你可以把”该不会”三个字去掉,佩君斯博同样是迷地的神灵。不过当初点燃神火封神的,现在也只剩下武尔坎和佩君斯博两位了。喔不,只剩下佩君斯博一位了。’
作为最亲近的海芙奎恩,理所当然地担任起解说员。
回想起那位初次见面,就想把自己当成大礼包给拆开的红宝石人,林虽然没有多少好感,但这时也会好奇,对方究竟在做什么?是躲在角落瑟瑟地发抖,还是伺机反击。只是说要等待后者的话,很有可能等到死,也等不到一个机会。机人们出错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才在如此胡思乱想着,那位心心念念的宝石坑之主总算出现了。一登场,就是摆脱了宝石之躯的神灵姿态。以如山一般的巍峨雄姿,挡下了数之不尽的炮弹,也让机人们停下了不起作用的炮击。
佩君斯博俯瞰着围绕在宝石坑外,那密密麻麻的机人,彷佛在看着脚边的蝼蚁那般。神情何其淡漠,但又藏着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