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你一脸凝重的样子。”
说话的人是巴巴克?阿布那罕的挚友,大魔法师阿提拉。没有姓氏,平民,甚至不是格瓦那帝国土生土长的国民。
年轻时,与还未受封法圣的巴巴克结识,一同游历迷地,并且一起加入帝国的第一魔导大队。
现职大队长副官,为巴巴克?阿布那罕最为倚重的臂膀,也是少数有胆识和这位法圣正常说话的人物。
看见挚友走进来,巴巴克将手中来自军务部的情报,随意地往桌上一丢。看着那没几张纸的内容,说:“这应该是庆幸的表情吧。没有靠着这几张纸,就和那群人交锋。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想法是什么吧。”
从袍子底下拿出一支小酒瓶晃呀晃的,阿提拉看都不看桌上的那几张被标注机密字样的薄纸。这位法圣好友的每一场胜利传说,有哪一场背后没有他的影子。他当然知道敌人情报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些来自军务部的垃圾,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灌了一口来自矮人的火烈酒,吐了一口爽快的长气。“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大概以为一头黑龙跟一只巫妖,是我们走过去,顺手就能收拾掉的吧。”
看着自己的挚友公然违反禁酒的军令,巴巴克略为皱眉。要是其他人这么做,少不得让对方明白在战前做这种不自律的行为,是一种自找死路的愚行,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同袍。就算军规不致死,也得让对方脱一层皮。
但挚友的行径,却暗示了对方也猜到自己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心思摆出大队长的架势,惩处对方。
阿提拉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酒瓶很惹眼,羞赧地笑了笑后,将酒瓶藏回袍子的暗袋中,挑明说道:“其实你真的想找那一群人的麻烦,早就建议那群年轻小伙子,不要玩什么以逸待劳的预测把戏。等到对方目的地明确之后,再传送到目标位置展开袭击不就好了。”
“军图室那群乳臭未干的小鬼,总以为敌人一个个都是笨得按照他们的预判行事。前线拼搏的人取得胜利,也是他们策划得好,说起来不过就是猜对几回强盗的动向。假如真的对自己的预测那么有把握,坚持什么包围网,在那伙强盗摧毁沿途的几个村庄前,把麻烦处理完不就好了。难不成死伤的平民,就不是帝国之人了嘛。反正我这个老人的建议,他们又不会采纳。所以按照自己的职责,当一个服从命令的人就好。也省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我,不要逾越自己的职责。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嘛。”伸手从挚友的法袍暗袋中,拿出那只酒瓶,巴巴克也灌了一口烈酒。
“不像下棋一样,预测对手下一步会怎么走,他们坐在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功劳可言。”又掏出第二支酒瓶喝着。这回阿提拉没有在喝完后收起酒瓶,而是摆到桌上,说:“这些话可没有什么新意。真要抱怨那群只敢躲在军图室想象着一切的年轻人,那是怎样都抱怨不完。只是我对于你的谨慎态度,还是感到很好奇呀,我的朋友。”
“好奇?以一个巫妖做为对手,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所以我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不不,跟那个巫妖没有关系,也跟黑龙没有关系,是那个年轻小伙子啊。你给我的感觉,最不想对付的人,居然是那个小伙子。”
巴巴克?阿布那罕想了想,还是决定对自己的老朋友说实话。伸手拨了拨桌上来自军务部的情报,最终抽出了一张关于盖布拉许?崔普伍德的内容。上头只有简单地描述着前大贤者之塔塔主,论坛创造者后,更多的篇幅是在讲大贤者之塔的战绩。对人的部分只有寥寥两行。
“对于这一群人从离开西南半岛之后的经历,军务部收集了不少。但认为大部分事情,都是那个疑似为前魔王提卡尔的巫妖所做的。呵,可笑,连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魔王复活,居然都还有争论。他们知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巫妖跟有着魔王之名的人,中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前所未见的事情,都用复苏的古代技术为理由带过。既然不想承认对方是复活的魔王,那又为什么所有他们不明白的东西,都要说是古代失传的技术重现,这不是很矛盾嘛。”
“朋友,你想强调的是”
慎重地点了点头,也指着桌上的所有情报,巴巴克说:“假如这一切的主导者,不是那位复活的魔王,而是那个被所有人忽视的男人呢。”
“这怎么可能。”拉开一张水镜术屏幕,上面陈列的是关于盖布拉许?崔普伍德的更详细情报。特别是在大贤者之塔时代的经历。巴巴克本来想说其他事情,但在开口前看着水镜术屏幕,他苦笑了一声,说:“就连这个魔法可以这么运用,也都是那个男人开得头。要把这群人一路来所做的事情,全部归到那个魔王身上,会不会太可笑了一些。我们对于黑暗时代的历史,可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呀。他们这一路所展示的东西,有那个时代的痕迹吗。反而更像是那个男人稀奇古怪的想法,所创造出来的东西。论坛,大贤者之塔,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的传送魔法,会说话且无坚不摧的剑,斩舰刀,甚至还有现在这艘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飞空艇席德号,这些都是失落的古代技术吗。根据这个魔法师的情报,推测论坛与大贤者之塔的改造,可是在魔王复活之前的事情,这样才比较合理。假如硬要把这些事情也归到魔王身上,要知道初期的大贤者之塔,可没有任何跟那个魔王有关的目击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