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虽然没有看见张晓平他们的身影,但是之前通过那些骑兵的枪声就能大约测算出炮击方位。
而且日军现在也不指望这种不精确的乱射一气就能将敌人留下,而是起到压制和干扰作用,为步兵的到达争取时间。
当然,如果瞎猫碰着死耗子,炸死或是打中了呢?
俗话说得好,常在雨中走哪有不湿鞋。
就在两人运足内力,发力狂奔的时候,一颗乱飞而至的重机枪子弹说巧不巧地就击中了张晓平的后背,将他打得踉跄了两步。
与他并行狂奔的赵晓金发现了他的异状,关切地问了一声,“晓平,怎么样?”
“没事,被绊了一下。”
子弹是从张晓平后背偏右的位置射入,但是由于子弹飞行距离过远,动能已经大为减弱,又被张晓平的气劲镜内力和肌肉本能的阻碍和收缩,子弹卡在了肌肉和骨骼之间,并没有伤到内脏器官。
背部虽然传来剧痛,张晓平却心里清楚,现在不是停留包扎的时候。后面日军的步枪枪声和叫喊声已经传来,说明追兵咬得很紧,稍有停顿都有可能陷入日军包围之中。
所以他并没有告诉师兄自己中弹了,而是咬牙忍痛继续朝前飞奔。
但是,身体被击穿了一个洞,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不断流失的鲜血。
而日军追击部队还带了几条狼狗,张晓平流出的鲜血就成了嗜血的狼狗们寻迹追踪的指路明灯。
就在张晓平又勉强跟着赵晓金跑了十几分钟后,他开始感觉立体力不断从身体里流失,脚步也变得缓慢起来。
赵晓金这才看出张晓平的异状,他马上就明白小师弟肯定是中弹了。
赵晓金转身一把抱住快要跌倒的张晓平,急声道:“伤口在哪儿?”
张晓平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喘息着说道:“背部。”
赵晓金现在顾不上日军的追兵了,因为即使在黑夜中,他依然能看清张晓平那张白得不正常的脸庞。
“不行,要马上检查伤口并止住血,不然就这种情况,小师弟不要多长时间就会流血过多而死亡。”赵晓金心里判断。
“刺啦!”一声,赵晓金一把就直接将张晓平身上的伪装披风扯下,就看见他背部已经完全被湿淋淋的血迹浸透。
唯一庆幸的是,子弹并没有深入肉体太深。
听着后面狼狗的吠叫,赵晓金心里主意已定,必须先处理张晓平的伤口,至于后面是不是被鬼子追上来就不考虑了。
“晓平背部受伤,情况紧急,急需支援。”赵晓金在耳麦里大声喊道。
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赵晓金焦急地不断呼叫支援,同时用匕首将张晓平作战服后背划开,开始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张晓平反手挡住赵晓金的手,有些虚弱地说,“大师兄,别管我了,你跑,我掩……”
话还未说完,就被赵晓金一个手刀砍在脖颈上,立时就翻着白眼昏迷过去。
对赵晓金来说,小师弟说的就是屁话。师兄弟两人要么一起逃出去,要么就一起战死在这里,哪有功夫唧唧歪歪。
现在他的医疗工具除了一小包绷带和一瓶紫清红药,就只剩下一把匕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