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梦里啥都有是吧?汤昭喜道:“真是一场美梦。不过祁兄,我有多少时间?固然梦里能加速,总不能真的一梦千年吧?”
所谓南柯一梦,也是跳跃着一幕转一幕,中间流程快进,才能拼成多少年时光,真的清醒起来度过的时间必是有限的,加速太快头脑也受不了。
祁玉衡道:“这就要看你的精神强度了。我想……嗯,十天半月总是有的。”其实他本想说一個月的,但他刚刚才知道,汤昭只有十六岁,以这个年纪,精神力锻炼也是有限,十天半月已经很不错了。再往长精神耗尽,自然就会退出梦境,倒也没有危险。
要知道他自己也才只能呆上一个月而已。
将宝物交给了汤昭,又额外在现实给了几份纸笔,祁玉衡便告辞离开。
待他一走,汤昭就雀跃起来。能去龙渊这样大的势力图书馆一游,博览藏书,难道不是天大的美事吗?
略一准备,他就迫不及待的将枕头放倒,进入了梦乡。他可不打算等晚上再做梦,在梦里熬一夜,明早精神恍惚,如何上台?不如现在一觉睡到晚上。起床吃点东西,再正经睡上一觉,精神完足做完演讲,岂不美哉?
不说汤昭美美入梦,祁玉衡出了客舍区,脸色微沉,叫来一个龙渊弟子,道:“去查一下汤昭的灵使。”
等那小弟子去了,他便往剑州岛中间山下龙渊驻扎的七星馆来,往摇光首座处寻去。
还没进摇光房间,就见一人从对面走来,年纪轻轻,衣着不凡,且有几分面善。
祁玉衡一怔,认得此人是跟北辰殿主同殿而来的贵客,身份高贵连龙渊也要退避三分,忙欠身道:“世子。”
那世子微笑还礼,和他擦身而过。祁玉衡倒是对他很有好感,这样高的身份,一点儿没有傲气,为人很友善,怎么会没有好感呢?
不管这位世子,祁玉衡进屋找到胡摇光,道:“师弟,旧渊之事查的如何了?”
胡摇光神色疲惫,但脸色没有前几天那么差了,道:“本来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不过殿主驾临,还请来了一位去过旧渊的证人,突然就有些头绪了。现在正在深挖,符会前恐怕来不及,但符会之后继续追查,总是能水落石出的。”
祁玉衡略一振,道:“已经有人证了吗?太好了。之前一直连个目击的人证都找不到,竟不知那座山峰怎么就压了下来。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个人证,他叫汤昭,是本届的符剑师,应该是去过旧渊。”
胡摇光蹙眉道:“汤昭……是么?我调查了所有经过龙渊的宾客。都说到了龙渊只看见山河颠倒,一片废墟。我又查了所有灵使的记录,与宾客的证词一一对应,并没有查出异常。其中也没有叫汤昭的啊?”
祁玉衡道:“他绝对去过龙渊。我今天给他游梦枕,他虽然没说破,但我一看就知道,他见过。这游梦枕乃是我龙渊独有的法器,外人不能得知。唯一有认得的机会,只能在旧渊!他肯定在旧渊完好之前去过。”
胡摇光精神一振,虽然没有铁证,但他相信祁玉衡的判断,道:“好!竟然有先一步去过旧渊的人!这恐怕是唯一……唯二的了。他又隐瞒见过游梦枕的事,更可疑了。或许藏有重要线索。我这就去查!可是他的灵使怎么没有记录呢?”
祁玉衡微微冷笑,道:“所以我让人查他的灵使。肯定是灵使欺瞒。有两种可能,一则那些符傀灵使终究不是我们提供,有可能对我们隐瞒。二则,那灵使是鼋龟一族……”
胡摇光苦笑道:“若是鼋龟,就麻烦了。若是符傀……也麻烦了。”
鼋龟一族与龙渊相依多年,若有叛变自然牵连极广,可是若符傀有变,那说明祭酒有问题,贼人就在身侧,那不也很麻烦吗?一时间,摇光首座都分辨不出来,哪种情况更糟糕一点儿。
他急急道:“既然如此,先把那个汤昭扣下来。用点手段叫他吐露实情。”
既然走剑州之路,肯定不是七大势力的,小势力弟子,龙渊扣下来严查,用点手段又怎么了?
祁玉衡神色尴尬,道:“且慢——他是本届榜首,出身小势力又有成就,如今已经成了半个英雄,不大好苛待。再者,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等明天——明天之后再找他询问便是。”都这个点儿了,他寻了一圈,只有汤昭一个人愿意仓促上阵,没了他再找一个可不容易。
虽然旧渊的事比较重要,但调查旧渊是开阳首座负责,会场可是由他自己负责啊!
这时,就听有人在外面道:“二位,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啊。汤兄人品行止一清二白,绝非歹人,我可以作保。你们问我好了。”
门一开,一个年轻人昂然进入。祁玉衡和胡摇光一起起身,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