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天被他逗得一乐,说道:“清风师兄四十年前便是甲魁,如今的道行修为也不知道深到了何种地步……”他话尚未说完,木正清便打断道:“也就是养气二重天的修为,还能深到哪里去了?”
王破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他却做了知客童子二十年,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在修炼心境。师傅让我去清净堂打扫清洁一月的用意,便是要让我静心,若是连心都静不下来,又谈何修行?”
他话一说完,木正清眼中便露出了极为赞许的神色,同时拍了拍清风的肩膀说道:“我费了不少心思方才将你这小师弟收入百鹤峰,原是对的,哈哈……我还记得四十年前你刚来的时候,一听说要打扫清洁,就狗急跳墙说要转到其它山峰去,嘿嘿,他日后必定比你强,说不定也会比我强。”
清风侧开身去,用胖嘟嘟的小手揉了揉肩膀,满腹牢骚道:“师傅,你‘狗急跳墙’这四个字儿用得可不太恰当,弟子若是狗,你不就是老狗了么?哦,兀那老狗,你以后拍我肩膀的时候,下手可别这么重。”
木正清“嘿嘿”笑了两声,忽又回过神来,暴跳如雷道:“妈的小兔崽子,老子骂你是条小狗是你前生造化来的福气,顶嘴也就罢了,竟然拐着弯儿骂我是老狗,看我不收拾你。”可他话还没说完,清风就早已出了大殿,没了人影儿,但他兀自将话骂完,以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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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鹤峰扫了一月清洁,王破天又被清风领到木正清身前。木正清问他:“你的心静下来没有?”
王破天摇头道,说:“没有!”
“那你再去扫一个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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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月后,王破天提着扫帚复见木正清。
木正清摇头叹气道:“你连扫帚都未放下,看来还得回去扫地。”
王破天也不说话,扭头就走。
“等等,我传你一套《静心决》。”木正清叫住王破天。
“……心生则种种意生,心灭则种种意灭。意生则事生理生,而事障理障亦随之。事生理生则神浊,事障理障则神迷;此皆所以为道之贼也。心静则神清,心定则神凝,心虚则神守,心灭则神存……”二人仿佛是私塾的先生和学子,木正清念上一句,王破天便跟着他念一句。直到傍晚,窗外隐约可见到一襟晚照时,王破天方才将口诀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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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月后,王破天面色平淡地来到大殿。
木正清喜道:“瞧你心平气和,不复往日那般焦躁,看来这次终于将心静下来了。”
哪知王破天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完全静下来,这心太难静了,我只静下来一半。”
木正清负手在大殿中来回走动,半响后说道:“你再去打扫两个月,你的心必须静下来。”
王破天却道:“扫地静心,在扫走垃圾废物的同时,也将烦恼一扫而空。可我的这些烦恼,却非扫地能全部扫走的,我心有大憾,须得弥补。另外我心中还有一缕情愫,恐怕此生再难斩断。所以,我这颗心只能静下来一半。”
木正清盯了他良久,忽又微笑道:“那一缕情愫,便是那位赵国公主么?”那日较场他端坐监考台,倒是瞧见了王破天赠丹。
“师傅你老人家怎生如此爱打听闲事?”
木正清嘿嘿干笑两声,岔开话题说道:“短短数月你就能将心静下来一半,如此已经很不错了,我和你清风师兄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是差你十万八千里。是我心急了,这无异于拔苗助长,须知欲速则不达,咱们慢慢来吧。”这话说完不久,他又道:“你去泽国历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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