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破砍柴的有什么用,只知道喝酒,还没有兔儿爷爷们。”
杜阿娘骂了一句,随后便回了柜里。
宋孤刀撕开那酒坛的封漆,仰头将那烈酒灌进了肚里。
不过几息之间,他一坛子酒就尽数被他灌进了肚里。
陈长生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那柜里细声嘀咕的杜阿娘,他觉得奇怪,但隐约间好像又能理解为何会这样。宋孤刀长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嘴角,将那空坛子砸在了桌上。
陈长生问道:“看来你这几日不是去的人间。”
“去了城外。”宋孤刀答应了一声。
陈长生微微点头,随即说道:“酒肆里也没有旁人,陈某也只是个外人,你若是心有不快,倒是可以与我聊聊,事情不是喝醉了就能忘掉的。”
宋孤刀听到这话看向了他。
他沉默良久,却迟迟不语。
“我……”
宋孤刀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不说了。”
陈长生听后道:“看你自己。”
他也没再多问,倒了一坛子酒于宋孤刀在这桌上喝了起来。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谈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宋孤刀有些醉醺醺的时候,才模糊的开口道:“兔儿爷,他去了妖域做探子,他……”
陈长生看向他,却见宋孤刀并没有再往下说去。
宋孤刀苦笑了一声,摇头叹道:“是我害了他。”
他话说一半,便再没有提起了。
干吞了两大坛酒后便醉倒在了桌上。
他砸在桌上的声音吸引到了柜里的杜阿娘。杜阿娘一砸桌便走了过来。
“姓宋的,要醉去外面醉去!”
杜阿娘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啐了一口后道:“老娘真是欠你的。”
说罢她叹了口气,看向陈长生道:“劳烦陈先生帮我看下酒肆,我给他送回去。”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好。”
杜阿娘将宋孤刀扶了起来,明显的感觉到她一介女子有些吃力,但还是踉跄的扶着宋孤刀往外走去。
她踉踉跄跄的扶着宋孤刀,嘴里还不停的谩骂着。
陈长生在酒肆里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坛里的酒快见底的时候,杜阿娘才从外面回来。
回来的杜阿娘没有了方才骂人的架势,相反的好似有些失神一般。
见到陈长生的时候她回过了神来,问道:“方才有人来吗?”
陈长生摇头道:“没人。”
杜阿娘点了点头,随即迈开步子走向了柜里。
她翻了翻,随即拿出了一份账本。
杜阿娘仔细的翻着,每一页都有几道划去的账目。
陈长生说道:“这账好像也清了不少,倒不像你之前说的。”
杜阿娘抿了抿唇,说道:“其实没收回来……”她找到了写着兔儿爷的那一页。
随即拿出笔沾了些墨,用力的将那名字与数额划去,直到将那一片全都涂黑才肯罢手。
“老娘这账怕是没有收回来的那一天了,这群没良心的,非要让老娘划干净才满意是不是……”
杜阿娘骂着骂着却红了眼眸,几滴眼泪打落在了那账本上。
陈长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仰起头将那坛子里最后一口酒灌了下去。
那个平日里骂得厉害的杜阿娘此刻声音颤抖着,夹杂着泪水滴落下来。
“这个死娘腔,非要做个爷们。”
“这下总是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