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虽然用心险恶,但却是打着为民请命,造福于民的旗号行事,让人无法反驳,就连一贯言辞锋利的白莫愁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干你奶奶的,萧炎这厮想的好一手绝户之计啊。
“康指挥使,你答不出吗?”
萧炎看着康善真那颓废语塞的样子,心中狂笑:没想到你康善真也有今天?落魄如狗?哈哈……
“既然康指挥使答不出,想必已经认识到了错误。”
“胡说八道!”
康善真生硬的说道:“就算黑衣卫在无能,但也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焉能让压制黑衣卫的军费?萧炎,你这不是要迫使黑衣卫解体吗?”
萧炎道:“黑衣卫吃了最大的军费,却在暮平之战中输的落花流水,这样的军队,除了浪费军费,留之何用?解体也无妨!”
康善真气得鼻子冒火,眼神如电,冲到萧炎面前,气呼呼道:“黑衣卫解体,那暮平之乱谁去清缴?”
“这还不简单吗?”
萧炎冷冷一笑:“九门城卫历史悠久,军力强悍,可由九门城卫剿灭暮平反贼,岂不正当其时,正堪大用?”
“你……”康善真怒极反笑,“萧炎,你玩的一手好计谋啊!”
萧炎不屑道:“我一心为国,还请康指挥使不要对我掺杂私人杂念,议论国事,岂能涉及私怨?”
康善真被萧炎戳中了痛处,又被激怒了头脑,加上最近伤神过多,脑子乱哄哄的,哪有什么适当的因对之策,心中居然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怅然的拂了拂衣袖,说道:“万事自有皇上决断!”
“听康指挥使的意思……恍若已经意识到了错误?”
萧炎继续在康善真的伤口上撒盐,“有错改之,放为清臣,否则,我不得不说康指挥使怀有私心,以一己之心误国误民,则必天理难容,各位大臣,皇上,既然康指挥使已经意识到了错误,臣请立刻更正税银用度,将拨付给黑衣卫的税银由四成减半至两成,如此一来,国库盈余,百姓减负,兴修水利、教书育人,扶贫救难,朝廷都可以解决,如此皆大欢喜之局面,岂不是好?”
说到此处,萧炎语气陡然加重,颇有威胁之意:“皇上,若是您心怀百姓,想做一个明君,就立刻更改财税用度,启用臣之谏言,相信百官必会赞扬您大刀阔斧的恩德与厚民,若是皇上犹豫再三,瞻前顾后,明知弊病而不作为,那就是不作为,那就是视百姓如草芥,也恕臣直言,那就是昏君,无道的昏君……”
“你住口!”燕荆霍然站起,眸光直视萧炎,眸光阴冷,“你凭什么说朕是昏君?”
萧炎却并不畏惧,理智气壮,昂首挺胸道:“明知弊端而不作为,任由百姓遭受罹难之苦,任由百姓无钱读书,任由百姓深陷池鱼之灾,眼睁睁的看着大厦将倾,这等行径,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你……”
燕荆气得火冒三丈,看着萧炎那张‘义正言辞’的脸,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扇一巴掌——这厮就是朝廷最大蛀虫,偏偏威胁说朕是昏君,天下间还有如此卑鄙龌龊的丞相吗?太他娘的可恶了。
石越一直没有说话,眼看着打了鸡血、趾高气扬的萧炎,心中的诡异念头一个个的闪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