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怎么发展的?”
石越此刻轻松起来,抱着戏的模样,笑着追问道:“户部侍郎窦建应该不会束手就擒吧?”
“那是自然!”
孔立仁说道:“窦建也是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接受‘污蔑’呢?他立即向长公主争辩,并且反咬一口,说这名商人污蔑他,要求从严处置!因为按照正常情形,长公主不可能会无端相信一名平凡商人的话,并且他重伤的还是一位有权势的官员。”
石越道:“但谁能想到长公主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呢,而且,长公主极擅长演戏,定然不会让那些大臣发现是她在背后捣鬼。”
“石兄,还是你了解长公主呀,你们一样的阴险……不……一样的善于掩饰,凑到一起,堪称绝配呀!”
孔立仁险些说漏了嘴,急忙笑着掩饰:“我就在一旁热闹,按照我的推算,长公主会立刻拿人,将那商人的证据取过来查,然后抓捕窦建,但出人意料的是,长公主对那商人的‘污蔑’勃然大怒,吩咐亲卫赏给他二十大板,然后要把他架着扔出去,此举让窦建以及那些官官相卫的官员心中甚为满意,以为隐藏在暗处的猫腻就可以借此掩饰过去。”
石越忽然又道:“但却没想到令叔叔孔清风孔大人却突然发难,对是不对?”
孔立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石兄,你可真是一位奇人,你与长公主有一腿,了解她的心思,也说得过去,但你怎么能猜中我叔叔的心思呢?难道你们也有一腿?这也太可怕了……”
“滚!”
石越白眼儿一番,若非急着听下文,真想立刻撕烂了孔立仁的嘴,心中忿忿的想着要不要扔块皂角,让孔立仁捡起来,然后趁其不备,菊花残、满腚伤……
“石兄莫生气,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嘛!”
着石越的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邪恶,孔立仁捂着屁股,急忙离得石越远些,讪讪的笑着,继续解释,“那名商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仍坚持伸冤,正要被亲卫架着扔出去时,我叔叔出面为那商人直言:其人经受如此重伤,仍直言喊冤,心中定有冤屈,臣请长公主聆听其言,再作处置不迟,哈哈……我叔叔落井下石的本事可是真到家了,他也不怕被那些本土的官员同仇敌该的鄙视。”
石越很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燕瞳与孔清风,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燕瞳是皇族,是江南的统治阶层,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自然要表现出爱护官员,与官员站在同一立场的表象,这是治国之道,同时,也让福王燕骏挑不出她的毛病来,做到无后顾之忧。
孔清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与本土官员唱反调,揭他们罪恶昭彰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