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丝心中一阵冰凉:完了,完了,石越也终究不是达斯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老天,你可以保佑石越无事啊。
石越刚才还在怒冲的身形嘎然而止,望着达斯身后的窗口,眼神惊恐,结结巴巴道:“佛宗……佛宗大人……”
啊?
佛宗献身?奶奶个亲娘啊。
达斯受了佛宗一辈子压迫,压榨,最怕的就是佛宗,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惧怕,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
至少,他心中对于佛宗的恐惧,远超石越。
达斯捂着裤裆,忍不住回头了一眼,只是回眸一望,眼前空荡荡的,哪里有佛宗瘦小枯干的影子?
糟糕,我上当了!
刹那之间,达斯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心中怒急,急忙转过身来,却发现石越已经近在眼前。
打仗不光要凭身手,更主要是脑子。
真正的江湖人打架更多的是依赖身手,而石越则更多的是靠脑子。
石越利用达斯对佛宗的恐惧,骗得他回眸张望,间不容发的瞬间,石越就已经冲到了达斯的面前。
“哈哈,来得正好,我宰了你!”
石越已经近在眼前,达斯来不急做任何反应,一拳砸向石越眉心,另外一只手,一直在护住裤裆,这是罩门,他不得不防着。
瓷碗破碎,洒了一地碎屑。
石越没有穿鞋子,瓷碗刺入了脚心,痛彻难忍,流了一地的血,地上全是血淋淋的脚印儿。
石越此刻全部身心都在对敌,精神高度集中,又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伤?国宝级特种兵的意志是无法撼动的。
着达斯被自己逼得直通通的一拳击打过来,而且位置正是自己的眉心,中之必死,石越心中冷笑,连躲都不躲,探出双指,cha向达斯双眼。
黛丽丝哪里见过这等着狠戾的对战,惊得心中砰砰乱跳,惊恐的叫喊:“石越躲呀,快躲呀,快躲开……”
石越就是不躲,豁出性命不要,双指仍旧对准了达斯的双眸戳过去。
这是取舍问题,也是一种博弈,一种赌博。
石越想要把握主动权,就要一气呵成,兵行险道,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闪身躲开,身处被动,随后就要面临达斯的疯狂进攻,那局面可就复杂了——而且,更为危险的是:黛丽丝也在现场,万一达斯一招bi退自己,擒住内力尽皆失去的黛丽丝为人质,那局面可就糟了。
所以,石越没有选择,他必须要进行一场没有选择的博弈。
他在赌,赌达斯不会为了将自己爆头,而心甘情愿的赔上一副眼镜,这个损失,达斯承受不起。
石越有这个胆量,也已经谋划到了达斯的选择。
达斯被石越拼命三郎的气势给震住了,但想离的如此之近,偏偏躲闪不开石越探过来的双指。
该死的,这家伙好阴险。
与石越的生命相比,达斯当然认为自己的眼睛绝对更加的重要:没有了眼睛,怎么花花世界,怎么欣赏女人娇媚的**?
所以,达斯心中虽恨,却只能退而求其次,收回向石越爆头的手臂,横挡住石越的双指。
黛丽丝瞪大了眼睛,目睹了石越受困于窘境、两败俱伤、反守为攻的惊险过程,直吓得心惊肉跳,惊出了一身冷汗——与石越相比,黛丽丝忽然发现,自己的武功根本就不叫武功了,只能称之为花拳绣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