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善真、白莫愁都对福王这句违心的话甚为不满,他们一个把石越当成是心腹爱将,一个是石越的准老丈人,都把石越当成自己人,尤其是在石越剖析的惟妙惟肖的前提下,依然被福王冷嘲热讽,就让康善真、白莫愁觉得福王是在故意找茬——不仅是找石越的茬,连他们这个老家伙也没有放过的意思。
而且福王的这种找茬行为过于简单、苍白,类似于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一样,打人之前想找一点理由,偏偏这理由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借口。
康善真、白莫愁对视一眼,眼眸中含着笑,对福王的心胸格局嗤之以鼻。
燕荆却恢复了那份天真无邪的样子,眸子含着向往,看着福王,笑道:“说起来,江南的理政手段,才让朕羡慕呢。”
“江南富庶、繁花似锦,夜如白昼,民生安定,百商林立交错,财政盈余,更有鱼米之乡的美誉,这些胜景,若非福王镇守江南,焉能实现?”
燕荆的这一通夸赞,搔到了福王的痒处。
福王浑身舒泰,极为舒服,得意大笑:“些许手段,入不得皇上法眼,与京城相比,勉强胜过一筹,实在不足以炫耀,但江南如此繁华,本王呕心沥血,穷斯其变,却有独到之处,根本原因,在于本王会用……”
“朕知道,皇叔的治理江南卓有成效,根本原因在于用人。”
燕荆掷地有声,打断了福王的吹嘘,狭长的眸子里释放出得意的光芒,亮晶晶的看着燕瞳,赞赏道:“朕有一个好姑姑啊!”
“你……”
这一个神转折,让福王一时间瞠目结舌,脸色讪讪的,茫然无措。
恍若燕荆给他瘙痒掻得极为舒服,却忽然猴子偷桃,在他腋下狠狠的掐了一记,让他吃痛得想要大叫。
“你……你敢耍我?”福王豁然站起,眸子中的怒意更胜,指着燕荆,颇有恼羞成怒之色。
白莫愁冷冷道:“福王还请自重,身为臣子,当有臣子的本分,虽然福王地位超然,但也要时刻遵守君臣之礼,不得逾越。”
福王又被燕瞳在背后锤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急忙坐下,强迫自己将火气压制下去。
“不知皇叔为何发怒?”
燕荆一脸惊讶,挠挠头,讪讪道:“朕刚才说有一个好姑姑,难道言语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皇叔不吝指正,以正视听!”
“这……”
福王一肚子苦水,却偏偏倒不出来:人家明着夸赞燕瞳是他的好姑姑,自己又哪里有发怒的理由?
但实际上,这小嘎牙子是话里有话!!
狠狠的阴了我一下,偏偏又无法直言,真真恼人。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