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从军师处得知的情况推断,要嘛是那沙摩柯野心勃勃,一切全是他自己策划,要嘛便是你这里泄露了消息。还有一种则是沙摩柯的随行勇士中有叛徒,但这种可能性极小,能作为随行侍卫,必然是深得老蛮王信任。”
“对于老蛮王,我也有所了解,是个很睿智而谨慎的人,其带领的贴身亲卫,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况且作为蛮族,对圣物图腾是非常崇拜的,一般都不会允许有任何毁坏和辱及图腾的举动!”
“现在图腾虽然没坏,可却落入那群刺客之手,不知所踪,所以蛮族出这等问题可能性小,即便是沙摩柯野心勃勃欲作乱,也不用拿图腾来做这种事。所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蒋琬停顿下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刘敏。“所以,你这里是最大怀疑目标,不管事实究竟如何,至少你只有先做,才能谋得那一丝生机。”
刘敏经过这么一番疏导,已经找回了希望,疾声拜谢:“多谢表兄点拨!”
“不用,速速清查才是正事!”蒋琬摆摆手,随之皱眉道:“此时发生得蹊跷,老蛮王决定传位是近段时间的决定,甚至根本无需找你商讨,决定了就可直接上报将军府,请求批准册封。”
“他过来找你,应该是因你们多年相交,所以临时起意,借用你这里来探探我荆州的态度,所以不可能有人早早便在你这里安插细作,若非这次巧合,岂非毫无意义?”
“所以,应该是蛮族那边漏出传位的风声后,才随之出现的奸细,不知你近段时间,可曾招买新仆人?”
刘敏也是急速思考,但很快摇摇头:“没有,这府中仆人都是跟随我多年,上次招买仆人也是两年之前的事,而且每次招买仆人都是要严格审查其来历的。”
“如此说来,若真是你这里泄露了消息,那就是老仆人了。”蒋琬眼中精光闪烁,沉凝半晌,才突然说道:“老仆人才好办,说明泄露之人绝对不是死士,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受到威胁或者被人收买。”
“你将你仆人的所有来历资料给我,我帮你查他们家中境况。至于你,则暗中观察府中每一个仆人,看看有没有人是易容假扮的。另外,暗中轻点仆人数目,看是否有人混淆视听!但你要记住,务必在暗中做。”
“表兄放心,弟明白!”刘敏此刻终于恢复了护蛮族都督该有的精明,想了想,便回头看向此刻唯一跟在身旁的老仆:“福伯,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目前最信得过你,便劳烦你帮我暗中轻点仆人数目,可好?”
“主人放心,老奴定效死力!”这福伯说完,犹豫了一下,却是突然出声道:“其实那日蛮王前来,曾在期间出入过主人书房所在院落的人,老奴全都知晓。”
“噢?”刘敏一怔,随即面露惊喜,疾声道:“福伯,你怎么知道的?”
福伯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道:“主人忘了,这么多年,每次有贵客前来,除非老奴不在府中,便都是老奴亲自接待的吗?说起来,老奴其实也在怀疑之列呢,不过没事儿,老奴跑不了,主公查我便是!”
刘敏立刻摆手:“福伯这是何话?您侍奉父亲到我,好几十年了,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就连我也是您带大的,从小教我读书写字,算是我半个父亲,信得过。”
闻言,那福伯却是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摇头:“军国大事,生死存亡之秘,皆容不得半点差错。老主人在世时曾经说过,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最会发生,所以主人莫要如此,如今这等大事,该查便查,谁也不可放过,老奴更不会有半点怨言。”
他话音刚刚落下,蒋琬已是止不住地失声赞叹:“福伯这等忠智之人,却甘愿屈居刘家为仆,真是刘家之福!”
“蒋太守过誉了!”福伯谦逊笑道。
刘敏更是非常感动。“福伯,这么多年,刘家欠你的!”
“不欠!不欠!”福伯乐呵呵地摇了摇头。“老奴年轻时被绿林恶侠追杀,命都是老主人保下的,老主人与您待我更是不薄,为我安了家,使我能生儿育女,儿孙满堂,该是老奴欠刘家大恩才是。”
说完,福伯也不欲再多说,躬身一礼:“既然如此,老奴便先退下查探了,还望主人记住老奴的话,谁都要查,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至于那日曾出现在主公书房附近之人,因涉及主人家眷,待排查了外贼潜入之后,老奴再一一告知。”
刘敏这次没有再说,深深对着福伯也行了个大礼。
待看着福伯的身影远去,蒋琬这才回过头来。“刘敏,听福伯的劝诫,每个人都要查,哪怕是你的妻妾儿女!”
“若消息真是从你这里传出,你又确认没说给任何人听过,那么必是有人窃听,你将仆人的来历资料给我,我为你查外面的情况!”
“多谢表兄!”刘敏拱手一礼,随即无心拖沓,心急火燎地带着蒋琬赶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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