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声起,食客们纷纷携着自己的舞伴步入舞池中央,灯光变成一束束淡黄的光束,打在一对对跟随旋律跳舞的男女。
所谓上流宴会从来少不了跳舞。
陆飞学了一点点,李富真会一点点。
彼此抱着慢悠悠地移步,只有在结尾的高潮处,玩了一出微步转体,女人在出乎意料中顺势地倒在男人怀里。
两人深情对视,气氛都拱托到这儿,陆飞情不自禁地啄了下李富真,就见她睁着眼睛发懵,随即羞恼地用力推了一把。
“你干嘛啊?”
被推开的陆飞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你想干嘛。”
李富真睖了下眼,撂下一句“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晚餐”,立刻回到餐桌,把机票放进手拿包里,便头也不回,匆匆离开。
落荒而逃的背影里透着窘迫和心虚。
坐车的一路上,大脑慢慢恢复运转,李富真摸着嘴很想笑,心里刚美滋滋一会儿,突然涌出苦水,又很想大哭,脸上时而喜时而悲。
神色变化得这么无常极端,让坐在副驾驶座的心腹秘书不免的担忧:
“部长?”
“你马上订这一班的飞机。”
李富真如梦初醒,收敛情绪,然后把机票递了过去,“买不到就买同一天的,最好分批次,前面的班次一批,后面的班次一批,明白吗?”
“明白,部长”。
秘书双手接过,看到目的地在华夏燕京,不禁一愣,再看后视镜映照着的李富真合目养神,又是一愣,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滴滴……滴滴……
手机滴滴响个不停,李富真置之不理,连手机的翻盖都懒地打开,但当回到酒店,偌大是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一扫之前的不理不睬,一边翻着短信,一边敲字回复:
“不要再发短信,想聊什么就打电话!”
“你不觉得这么聊特别有意思吗?”
陆飞几乎秒回,末尾附带个“:D”。
“噗嗤。”
李富真看着密密麻麻的短信,嘴角上扬的笑容快要溢出蜜,但手上违心地发送:
“不觉得,无聊,(—.—)。”
“你现在在干嘛?回酒店了吗?”
“我要睡觉了,别再发短信了!!”
“哦,早点休息,今晚这支舞希望能够在梦里梦到,接着奏乐,接着舞。”
“你就这么想梦到我吗?”
李富真刚打好字,纠结之下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改成:“呵呵,我梦不到,lol。”
“OlO。”
“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猜啊,嘿嘿嘿。”
盯着陆飞玩味的短信,李富真充满幽怨地嘟囔:“小孩子吗,还猜!”
看了半会儿,越看越觉得不正经,脸颊莫名地发红,啐了一口。
该死的家伙,想死吗!
…………
9月14日,回国在即。
在之前的4天里,陆飞把在美利坚的工作,能交接的,统统交代个清楚。
在他的授意下,徐欣把10亿美刀注资到约翰保尔森专门做空ABX的基金,同时照着约翰保尔森给的模型,创立了资金规模达到10亿美刀的第二支基金,比第一支多出7亿。
除了继续无脑地买入黄金,一手大量地买入CDS,一手伺机而动,等待做空之神出击的讯号,一切顺利的话,冬季就是狩猎时。
而不能交接的,只能亲自出马。
和卡尔森布洛克一行人坐车来到推特,名义上是公司,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型工作室。
今年4月才从odeo母公司分拆出来,独立运营,除了威廉姆斯、杰克多尔西和斯通三个创始人,只有3个人,都凑不齐两桌麻将。
陆飞打着飞购网的旗号,投资天使轮。
威廉姆斯三人自然欢迎之至,甚至感到受宠若惊,因为他们籍籍无名,而他们面对的可是“比尔盖茨、巴菲特、乔布斯”的结合体。
硅谷目前最津津乐道的“钢铁侠”!
全球前二十的超级大富豪!
推特得到他的风投,不得起飞咯!
经过细致的提问和考察,陆飞隐约感觉如果自己开口提出收购,面前的三人很可能想也不想都答应。
很明显,求之不得!
因为推特一直不温不火,简直看不到前途,整个团队也很业余,从架构到运营毫无章法,甚至连宝贵的用户信息竟然都没做备份。
要不是有前世记忆,陆飞根本不敢投。
光有创意可不够,关键要看这个团队能把创意贯彻实现成什么样,然而想不到,小小的推特,竟藏着这几位卧龙凤雏。
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飞购网以1000万美刀,获得推特26.5%的股份。
斯通三人非但不觉得吃亏,反而欣喜若狂,就差开香槟庆祝,有道是江湖本无路,有了腿就有了路,陆老爷的腿,就是推特的命!
考察结束,依依惜别,恨不得跟陆飞再唠10块钱,忽悠他直接买下空壳子的推特。
陆老爷也馋,但不能下嘴。
既有油管、Le的控制权,又是脸书的第二大股东,如果再收了推特,就算美利坚现在不重视,也早晚会重视。
怀壁有罪!迟早要完!
没准有一天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佛乐波就冲入别墅,把自己禁足,逼着交出来,毕竟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佛乐波能随便进。
在美利坚各州飞了2天,陆飞拖着疲惫的身体,坐着私人的湾流G450,回到华夏。
但很遗憾,留给李富真的座位空着。
她带着一干部下,另坐航班抵达首都国际机场,第二天准时地出现在京都大学。
百周年纪念讲堂观众厅里,人山人海,别说坐的地方,连下脚站的地方都没有,人多到只能挤在门口,得亏预留了三星的位置。
灯火昏暗,一片漆黑。
只有舞台上照着大灯,陆飞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软银总裁孙正义有一个理论,叫‘时间机器’,大意是要充分利用不同国家和行业之间发展的不平衡,在发达国家获得经验后,再去开发相对落后的市场,就仿佛坐上了时光机。
这套理论,运用最多的就在互联网。
而在软件、硬件上,也不在少数!”
“部长,他说了些什么?”
秘书低声问道:“为什么我从这些老师学生身上看到愤怒、不甘、羞耻的样子?”
“他呀,就像当年的会长。”
李富真看着激情澎拜的陆飞,就像看到自己的爸爸,那时三星上下沉浸在棒子市场第一的满足中,只有他,要的是全球第一!
“老会长?”
秘书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把陆飞同带领三星走向难以企及高度的李健熙相提并论。
“我国之于美利坚,目前硬件落后,软件也落后,但现在不一样了,至少在手机上,我们迎来了个弯道超车的契机。”
陆飞高举着lphone3F,“这是超越当前一代功能机机的一次‘蛙跳’,现在乃至将来遥遥领先于同行,会彻彻底底改造电信产业。”
台下,死一般得一片寂静。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说得太狂了?”
安安静静的四周,突然掀起第一朵浪花,不远处有人弱弱道:“有。”
李富真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陆飞同样把视线投去:“大点声,有没有?”
“有!”
紧接着,喊声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