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机器厂?有点耳熟……我想1下。”同伴甲挠了挠头。
“看你留着辫子,大青来的?你去青山机器厂干嘛?”路人见同伴在想,百无聊赖的聊着。
“额……”盛季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说青山机器厂出售设备,免费提供技术人员指导安装,汉阳厂就是得到他们的帮助,我有个场子,想买点儿设备。”
“哦!2钢厂不是搬迁了吗,留下操作车间,改了名字,好像就叫青山机器厂,听说1钢、2钢合作完成了对汉阳厂的改造,还出售了好几条生产线。”同伴甲听到汉阳厂,1拍巴掌说道。
“2钢厂啊…你确定吗?别给人指错路了。”路人有些犹豫。
“就是他,就是他,给汉阳厂做过改造。”盛季材递上两根壳牌香烟,大众烟草,按理说不是盛季材这个等级的人抽的。
“那这样,你坐我后座,2钢厂我也顺路,我带你过去,如果不是你在问问那边儿的卫兵,他们1定知道。”路人接过香烟,对盛季材招呼着。
“哎!那不麻烦您嘛…”盛季材满脸笑容的说着。
“有什么麻烦的,我顺路,快上来,等下人下班儿了。”路人催促着。
“那…麻烦您了,这南华就是不1样啊,人好热心肠。”盛季材夸赞着。
盛季材虽然是盛家出身,但是家里只是偏支,自己还是次子,父亲是个只知道读书的穷童生,从小家里困难。
盛季材读书是自己大哥教的,后来大哥也去盛家商铺做伙计,他也就停止了读书,到盛家商行做学徒。
看在他盛家人的份上,每月盛家给100文钱,此时的米价是2两每石,每斤17文,这点钱只够买大米6斤,糙米十斤。
别看少,这就不错了,大部分学徒是没钱的,干最苦的事,挨最毒的打,还要当1条死皮赖脸的舔狗,舔师傅舔舒服了,才可能学到东西。
不过母亲常年生病,虽然药材盛家出了,但是调养也要钱,所以养成了盛季材节俭甚至有些吝啬的性格——不过主要是对自己。
即便后来当了掌柜,成了采办,发家致富,这种性格依旧没变,对别人不算吝啬,对自己极其小气。
“到了,就是这儿,还真改名叫青山机器厂了。”路人惊讶的说道。
“我就说嘛,你还不信,那兄台,后会有期。”同伴甲拱了拱手。
盛季材赶忙拱手作揖,又发了1回烟,然后说了几句场面话,才把人送走。
……
“鄙人轮船招商局采办,盛季材,久闻郑厂长大名,今日1见,果然……”盛季材对着机器厂厂长郑德林拱手作揖。
“盛大人,久仰久仰,您就别说这些了,咱自己啥样自己清楚,咱就是个粗人,可没您这么能说会道。”郑德林挥挥手。
“我听说,轮船招商局接了3省机器局的单子,本身也要更换设备,购买船只,盛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此事?”郑德林直截了当问道。
南华在2十号,接到第1笔纺织机器的订单后就意识到机会来了,商业部与审计科合作,收集了不少青帝国的需求订单,发给了各工厂。
郑德林1听轮船招商局,直接找到了轮船招商局的信息,把盛季材的需求摸得清清楚楚。
“额…”盛季材有些捉摸不定。
“别误会,最近来这儿的人比较多,我们不得不做1些准备工作,不知道你要哪些机器,这是报价,后面打勾的是有货,没货的就得等。”郑德林直截了当的拿出单子。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青帝国已经来了2十几拨人,除了南北洋是外交部牵头接待,其他的都随意,有着改造汉阳厂的名声,来青山机器厂的人了不少,郑德林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这个多少钱1套,还有全套炼钢设备,不知道能否便宜1些……”盛季材还有些不习惯不用请客吃饭送礼就能办事。
“我给的都是最低价,说白了,大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不会坑你。”郑德林否定了降价的可能。
1番周旋,盛季材下了1百多万两白银的订单,然后搓了搓手。
“不知道您有没有购买船只的路子?放心,我懂规矩。”
“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最近船厂比较慢,大船要等。”郑德林高兴的说道。
1百多万两的订单,最起码挣6成,挣了钱,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