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秀才都捧着孔老二的牌位,逼着老大人下跪,老大人不得不从。”
“这——”
辜鸿铭向刘摩,刘摩的双眉紧紧皱起。
原本打算对这些旧式文人进行改造之后,甄别使用,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也有杀手锏。刘摩冷笑道:“这帮家伙,居然来和我打擂台!”
辜鸿铭急道:“大帅万万不可动怒,这些士子无非是求官心切,自强军的布告中取消他们的特权,心里不平衡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个屁!”刘摩恨恨地骂道,“他们凭什么能耐爬到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就是那些狗屁道德文章?我非要把这些家伙连根拔起!走!”
刘摩急匆匆地赶到事发地点,好家伙,五十余名身穿长衫的秀才举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块孔子的牌位,纷纷声讨跪在地上的刘松龄,周围聚集了一大堆百姓,在那里指指点点。
“砰!”枪声响起,紧接着,“啊——”人群中一声惊叫,百姓四散而去,罗青龙率卫兵队围住秀才们,这些秀才倒是强自镇定,料定刘摩不敢拿他们开刀,否则他的下场定同董卓无疑。
刘摩上前扶起满头大汗的刘松龄,命人送回府中,冷眉向众秀才,喝道:“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与我说话!”
“我!”“我!”“我……”
什么时候广州人变得这么团结?刘摩摇摇头,“砰”的又是一枪,厉声道:“我没时间和你们这帮人啰嗦,告诉你们,别以为捧个孔老二的牌位就让我怕了你们!怎么?那些特许都被取消了心里不甘心是不是?没人给你们叩拜不高兴是不是?全他娘的混蛋!”
刘摩的一声暴喝惊住了所有人,“是不是学八股脑袋都学僵了?凭什么人人都是爹娘养的,非要分高低贵贱?你们自己再想想,你们对这个社会有什么贡献?又有什么能力?我只要做事的,不要做官的,讲习所已经开了,若是觉得自已还有那么点能力,可以到里面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分配到各个地方。想要做官的,只有一个字:滚!自己拖家带口去北方投靠清室,不过这里的财产不允许带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摩冷眼扫视一圈,喝道:“以后别给我耍这些幺蛾子,若有再犯,定杀不饶!还有,别以为我非要和士大夫共天下,马上这里将要推行新学,趁着还有空挡,该干嘛干嘛去!”
秀才们着刘摩离去,全部都呆若木鸡,许久方才醒过身来,目目相觑道:“这家伙真的不用我们?”
“唉,散了吧——散了吧——”
“不行!我要去北方投奔,你们谁去?”
“你王道东家徒四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们呢?哪个不是有所羁绊?咱们还是等等,刘摩究竟拿我们怎么办!”
“好!”
农工部的分田令很快下发到各地,一些士绅地主采取软抵抗,按要求缴纳征粮、释放奴婢、与佃户签订正式合约,就是打死也不卖田地给自强军。这些丝毫难不住农工部长程安士,在海南推行的土地政策被迅速推广,加之来自红河与吕宋的稻米大量上市,珠江三角洲的粮食价格猛跌,竟不足平日的五分之一,大量的佃户在农闲时被自强军征用,珠江一带的土地价格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无人问津,这让守着泥坷垃的大财主们彻底翻了白眼,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分田令转眼间变成了限田令:每户人家人均不得超过五十亩土地,超过即为违法,限定必须在十月底之前全部卖给军政府,私自摊派或隐瞒不报,一经查实后立刻全部没收,并列出各种土地的价格。
守着众多土地的地主们急忙前往农工部办理手续,即便不能在地里刨出金子,那只有另谋出路,反正刘摩没有限制市场,酿酒、制铁、贩盐、开矿都是不错的选择,实在不行的,将这些卖地钱全部存到钱庄里或是借贷他人,还能靠吃利息过生活。
就这样,刘摩治下的第一批食利者诞生了,但刘摩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伙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