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分队短暂交火试探的信息迅速反馈到蓝军指挥部,廖万不停在作战地图上表明敌军火力布置情况。
和预料的相同,陈岳放弃了游离在外围的第三、第四两个指挥部,重兵把守第一和第二指挥所,廖万嘴角扬起道:“难怪大帅曾说过陈岳这小子猛如虎、狡如兔,还真有几把刷子。传我命令,第一大队第一分队务必在今夜攻占王家坳。”
教导团副团长曾成志向地图,王家坳处于第三区两座指挥所中间地带,若是第一分队占领这里,便如同在红方腹部扎入一把利剑,来廖万的胃口不小啊,准备强攻红方重兵把守的一处哨所,第一分队只有三十多人,能完成任务吗?曾成志道:“总指挥,要不我派一个连过去支援?”
廖万轻轻摇头道:“不必了,你们教导团今晚也做好战斗准备,在敌人发动攻击之前,抵达二号指挥所附近隐蔽,明天,我们要拿下这里!”廖万一拳捶向墙壁上的作战地图,狠狠抵住二号指挥所的位置。
……
郎队长接到命令,将第一分队四名组长集中到一起研究作战计划,五个人聚在一起打开行军地图,从五号区至王家坳是一段崎岖山路,也毫无疑问是红方的重点把守地区,特别是其中一段连续三道小河,根本不适合数十人运作,郎队长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众人商议了一阵,仍没有拿出最好的路线,陈博突然道:“队长,我想王家坳一定有敌军驻守,要不就由我们虎牙组直接插过去,其他组走安全路线,争取前后夹击,怎么样?”
“啧——”郎队长砸口嘴,“你打算怎么走?这段路一共三十里,我估计你大哥至少设了二十处明暗哨。”
陈博嘿嘿一笑,低声道:“大摇大摆地过去,怎么样?”
其他组长惊呼一声,郎队长却是眼前一亮,“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伸手在地图上比划一阵,命令道,“虎牙组直奔王家坳,飞虎小组后方掩护,一旦虎牙组过了河,你们就沿着小河往南,寻找我留下的标记,我们在王家坳附近集合。”
时间紧迫,大家简单地吃了点东西,趁着月黑风高上路。
路上,八名特战队员背着枪,大摇大摆的向王家坳方向前进,而且不断地传出他们哈哈大笑声,说话声音也很高,唯有十六双眼睛四处乱瞄。
“今天还没见蓝军什么样呢,就被干死了。你说多倒霉,你怎么死的?”
“跟蓝军主力遇上了,那群王八蛋打得,人脑袋都打成了狗脑袋。”
“最后谁赢了?”
“还用问吗?当然是咱们神勇无敌的混成旅了。”
“我蓝军根本不堪一击,跑得比兔子都快。这场仗啊,我咱们红方赢定了。”
待卢野和方靖刚说完,陈博狠狠地踹了他俩一人一脚,小声骂道:“乌鸦嘴,不能说这个!”
他俩哦了一声,马上调整思路,卢野嘿嘿笑道:“那说女人吧……”陈博脑门上黑线暴起。
虎牙组尽量加快脚步,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路说一路笑,最后越走胆越大,干脆几个人叼着烟明目张胆在路面上晃悠,两边树丛中不时传来簌簌的走动声。
起初还算顺利,几个人虽然是有说有笑,但是心里却极度紧张,为了装出已经退出战场的士兵,钢盔上插着白牌子,枪也都松松垮垮地背在肩上。就这样,虎牙组在蓝军的阵地里居然顺利走了一个多小时,陈博暗笑,老天爷对我们很够意思。
有几次虎牙小组都能听到身边的草丛中有人声响,甚至有一次,居然有一名士兵探出头向他们这边,陈博急忙大喊了一声:“什么,老子都已经光荣了。”卢野、方靖在一边打哈哈,“前面蓝军很多的,他们很厉害的,你们要小心!”那名士兵还真信了,把脑袋又缩回草丛中。
张刘安摸着脑袋上的汗珠,低声对陈博道:“你哥真不是盖的,这才二十里的路程,至少十五处暗哨,就算咱们一大队二大队全部赶过来也不够塞牙缝的啊!”
陈博摇摇头,示意少说话,从口袋中取出半支烟,这是方才聚餐时问郎队长讨来的,只舍得抽半支,当陈博点燃时,明显感觉到卢野的眼睛里冒着绿光,自己深深地吸一口递给卢野,眼见即将抵达小河边,跨河不到十里地便是王家坳,也同样是红方重兵把守的要地。
卢野接过烟狠狠地抽一口,忽听河边的一棵大树后传来一声暴喝:“口令!”卢野心头一惊,正待取过步枪,被陈博狠狠按住,陈博瞪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叫道,“什么鸟口令,我们都是‘光荣’兵!”
“哗啦啦”数声响动,十余名哨兵从两旁的掩体中跳出来,黑洞洞地枪口瞄准虎牙小组数人,一名哨兵喝道,“少废话,‘光荣’了也要口令!”
卢野骂骂咧咧地道:“老子都‘死’了一天,也没人问个口令,口令一天三变,谁知道你们现在什么口令?让开,老子要去集合!”
哨兵队长狐疑地问道:“你们哪个部分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陈博瞪眼道:“我们是青卫师的尖刀班,难道你们几个能认识全琼州所有的兵?”
哨兵队长嗤笑一声,低声咕噜一句,仿佛是少爷兵也能称尖刀,摆摆手道:“过河去吧!”说着再次隐蔽到道路两旁。
方靖摸摸胸口,正待说话,陈博低声喝道:“快点过河!”
虎牙小组有惊无险地渡过小河,山区的夜,充满了恐怖的氛围,哪儿都像有人。突然,远处枪声骤起,红色信号弹接二连三地腾空而起,这是红方的进攻信号。
陈博目测大约有五里的距离,急忙挥手令众人躲到大路一侧,取出地图和荧光棒,顺着地图去,发生战斗的位置是在二号指挥所附近,“难道大队长要拿下这里?”
张刘安凑过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