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前线指挥官佩里埃在指挥部地下室内自杀,带着法兰西曾经的荣耀和执着,不甘心地饮弹身亡。
在战前,法军各部指挥官和总督的来历、能力全被情报部调查的一清二楚,刘摩知道这个佩里埃久经沙场,是一员难得的宿将,只可惜在政治角斗中站错了队,被赶到亚洲来做一名前线指挥官。原本刘摩打算俘虏此人,把他请去做军校的教官,当到血肉模糊的佩里埃被抬出地下室的时候,刘摩连连叹息。
占领了芒街,就等于打开了越南东南的门户,从芒街到河内这一段路程,只有海防驻有重兵,其他地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攻占芒街的当天夜间,刘摩召开军事会议,根据作战方案派发作战任务。一师、炮兵师和骑兵师两万余人由刘摩指挥,取道先安,斜插至北江,截断凉山、同登两地与河内的联系;三师就地待命三天,后续兵力抵达后补充力量,沿海岸线走锦普取下龙,围困海防,配合詹天佑指挥海军攻取,然后挥师向西,两地合击河内。
次日晨,刘摩走访各师,慰问受伤士兵。现在斗志军的医疗队普及到团一级,各个连队也教授简单的战场救助措施,后勤医疗保障得到很大充实。刘摩与将士们约定,在河内城过冬至,另外刘摩单独接见了被蔡振寰十分推崇的三师五团代理团长陈岳。
在刘摩的印象中,身材魁梧、体格匀称的陈岳是个带兵的好苗子,他的眼光异常的沉静,时常紧闭着嘴角,不喜欢多说,但那双明亮的眸子透视出喜好思考的性格,脚上还缠着一块纱布,略显苍黄的四方脸显出迥异于实际年龄的才力和沉着,这才是个十九岁的兵。第一眼的印象,便让刘摩喜欢上了这名战士。
“入伍两年了?”刘摩问道。
“是,大帅!”陈岳显得有些紧张,记得上一次与大帅单独对话,是在教导队毕业训练中取得第三名的成绩时,大帅勉励了自己几句。
刘摩见陈岳有些青春期特有的腼腆,双脚紧紧并拢,纹丝不动,微笑道:“稍息——坐下吧!”待陈岳坐定,刘摩叹道,“蔡应耀不论带兵还是教学,一向谨慎认真,为何这次非要自己上去拼命?”也难怪刘摩叹息,蔡应耀是斗志军这次战斗中牺牲的最高军官。刘摩见陈岳有些情绪激动,又道,“小蔡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能让逝者伤心,生者难过。”
陈岳唰地站起身来,敬一个军礼,“谢谢大帅!”
刘摩摆摆手道:“谢我什么!这是斗志军一向的传统,坐下,别紧张。陈岳,你曾参加过教导队和安定综合学堂的学习,如果你是这支军队的总指挥,你有什么想法?”
“分而治之,疲敌于野。”
“哦?”刘摩笑道,“来你在战前也多次研究了作战方案,不错,这是我们斗志军军官成熟的表现!具体的想法给我说说。”
“是!越南北部共有敌军五万人左右,芒街八千人,凉山同登一万五千人,云桂边界散驻大约八千人,剩下的都集中在海防、河内两地,重兵把守,不易攻取。在战斗前,我曾请教过蔡教官,也和其他同学进行推演,若是我军一城一地必争,没有五万的军队和强大的后勤保障是绝对无法完全占领整个红河三角洲,达不到我军最终的战略目标。”
刘摩心头砰然一动,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军最终的战略目标是占领整个红河三角洲?”
陈岳的回答很狡猾:“大帅从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
刘摩与蔡振寰等人轰然大笑,蔡振寰道:“人说知父莫若子,我们这是知帅莫若兵啊!”刘摩点点头,鼓励陈岳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