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沙河的时候,天快晌午,大队人马就在沙河岸上扎营休息。这沙河是清河与榆河会合后的河流,水势比清河湍急多了。就在御膳房的太监在河旁摆上琼浆玉液、熊掌、燕窝,准备用膳的时候,刘墉连忙上前跪奏道:“臣有一事不明,特向万岁求教。”乾隆正要用膳,随口道:“有话请讲,何必行此君臣大礼?”刘墉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河里。噗嗵,石头掉进了河底,只溅起一点小小的水花儿。
“陛下,您这水有多深?”刘墉问。
乾隆摸了摸胡子,心里说:你个刘罗锅,这么点事你还想难我呀!就说:“一丈五,差不离。”
“那清河呢?”刘墉又问。
“清河吗?”乾隆又摸了摸胡子,“丈把深吧!”
“这么说,是清河深呢还是沙河深?”
“当然沙河深。”
“真的?”
“当然是真的!”乾隆想:你刘罗锅鬼主意多,想糊弄我?我不上你的当。他捻着胡须,洋洋得意地靠在御椅上。
刘墉了正在兴头上的乾隆,转身叫过一个太监说:“你快回城传圣旨:杀和珅!”
“这……这……”太监吓了一跳,“这陛下让杀吗?”
“你刚才没听陛下说‘杀和珅’吗?你只管去好了,有事我担当。”
那太监平日里也不惯和珅对乾隆吹牛拍马,对下边的人奸诈刁恶那一套。反正万岁爷有话,这是大家都听见了的,管它是真是假?再说,真要有事,还有刘墉顶着呢!便说了声:“遵旨!”便跨马奔了京城。
那天,乾隆玩得还挺痛快,野兔、野鸡什么的,打得也不少。第二天,高高兴兴地回到城里,刚进宫就有太监来禀报说:“和珅已伏法。”
乾隆一听,立刻拍桌子瞪眼地大叫:“这,这是谁叫杀的?”
“是,是刘墉传——”太监一句话还没说完,刘墉就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
“你,你为什么叫杀和珅?”乾隆怒冲冲地奔到刘墉面前。
刘墉不慌不忙地道:“陛下息怒。您怎么那么健忘?杀和珅是您昨儿个去打猎时说的呀!我还钉问了一句:‘是真的吗?’你说:‘是真的!’”
“我,我——”乾隆气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狠狠地骂着:“好你个刘罗锅呀,原来你装傻充愣是在这儿等着我。我算上了你的大当了!”但他也不敢对刘墉怎么着。一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二是他还真离不开刘罗锅,没有刘罗锅他就玩不转了。
刘墉呢,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到底替朝廷、替百姓除了这一大害。
一段故事讲完,众人哄然叫好,意犹未尽地催促刘摩再讲一个,刘摩笑道:“好了,今天只能讲一个,以后有空我再讲。天气慢慢变凉,我担心竹竿会被冻坏,还要大伙帮个忙,用麦秸或者茅草把竹竿裹起来,老王,你带着大伙去吧!”王捕头与百姓们嘻嘻哈哈地散去,还有一名老者带着随从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向刘摩,从衣着来,刘摩估计是走关外的过路商人,微笑点头致意准备离开,那老者道,“娃儿等一下。”
刘摩走上前拱手行礼道:“不知老先生有何见教?”
老者笑道:“你就是寿年的独子刘摩?”
刘摩听其直呼父亲的表字,心中一凛,问道:“小子正是,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大胆!”老者的随从喝道,“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小儿所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