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切了可就长不回来了。”这回轮到女子退却了。
“脑袋大了不过碗大个疤,何况只是屁股?在下信得过姑娘,待会儿麻烦下手稳一点,争取一次完成。”
王移旌态度坚决,说完直接拿起棉布咬在了嘴里,闷呜了一声,让对方开始。
女子举起匕首,半天下不去手,她只是听不惯对方的话,却也不至于切去他一半屁股,此时从外走来一位中年人,见此场景,赶忙说道:
“凝儿,这位是二公子的贵客,不得无理。”
说着,快步走上前,拿过匕首放回药箱道:
“管家刚才和我说大夫人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去帮她号号脉,这里交给我就行。”
女子点点头,看了眼床上撅着屁股的年轻人,转身离去。
中年男人经验老道,从药箱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将白色药粉轻轻洒在王移旌伤口上,一边包扎一边道:
“鄙人姓李,是刘府的医师,小女脾气怪了点,还请公子别怪罪。”
“不碍事。”
年轻人随口回了句,顺势问道:“李姑娘为何要以薄纱覆面?”
李姓大夫收拾好东西,叹了口气道:
“十年前,家中起了大火,待我赶回去时,内子已经同房屋一起化为了灰烬,只有凝儿被救了出来,虽然性命保住了,但脸上还是被火烧到一片。
鄙人学艺不精,想尽办法也没能完全医好,留下一大块红斑,从那以后,她在外人面前就只肯白纱覆面。”
王移旌略有疑虑道:“男女终究授受不亲,李姑娘替我这等糙老爷们上药,传出去怕会影响清白名声吧?”
李洪福笑着摇摇头道:
“医者仁心,别看她年轻,实则医术已经快赶上我了,而且她早到了适嫁年龄,找了好些媒人,对方都嫌她脸上有块疤,说是只有瘸子瞎子这种五弊三缺之人才肯要。
我不忍她受委屈,便一直没松口,凝儿自己也常说,若寻不到意中人,宁愿终身不嫁,我想趁还能动多存些钱,就算以后她想通了要嫁人,嫁妆丰厚一些,到了夫家总不至于受欺负。”
王移旌很是钦佩这位父亲能为女儿遮风挡雨,不像某些做长辈的,生怕子孙过得太舒服,变着花样坑他们——这事不能想,一想屁股又疼了。
……
西南某军镇,镇名榭安,土地贫瘠,赋税沉重,属于乞丐都不愿待的地方。
掌管此处的藩王,比京城那位皇帝陛下还要昏庸无能,整日沉迷酒色,哪怕在庄稼地长大的黝黑姑娘都不嫌弃,全部收进了“二皇宫”。
这是当地百姓给那座伫立在破旧城池的华丽宫殿起的别称,希望京城之人注意到这座不合礼制的建筑,从而隔去这个吸血藩王的头颅。
殊不知藩王越是荒唐,京城那边反而越放心,虽说口头训斥不断,但朝廷下拨银子却是越来越痛快,没谁会觉得一个不得民心的藩王能掀起什么风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