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中被严荣荣吓醒后,王柄权就有段时间没做梦了。
对于梦中看到的一切,真有其事也好,纯属杜撰也罢,他都懒得去深究了,如今对他来说,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苏巧巧和小春子的求婚圣旨,他求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因为实在对妹子舍不得,就拖到了年后,如今过了十五,是时候该干点正事了。
王柄权先是去了趟钦天监,找了下周九二。
扶鼎一死,监正位置暂且只有身着紫金道袍的周老道一人,在王柄权一通威逼利诱下,对方很“痛快”地敲定了吉日,之后的事交由礼部筹备,他则又是进了趟宫。
顺帝眉头微皱,正批阅着暗卫传回的密信,这些天,各地流民问题虽改善不少,但同样也揪出不少中饱私囊的官员,甚至当中有几人荒唐到试图对侍从顾问行贿,最后反而都成了他们的罪证。
顺帝皱着眉给一份密报中的名字画上红圈,并稍作点评几句,然后朝一旁恭候着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吩咐道:
“这份密信交给皇后娘娘,还有这折子,送去吏部。”
“喏。”
大太监恭敬接过,这几天他腿都熘细了,吏部、后宫、御书房转着圈跑,偏偏这些东西还都极为机密,轻易不敢交给别人去办。
太监刚走,御书房外就响起脚步声,听声音就不是个好好走路的主,果不其然,房门被直接推开,王柄权近乎是横着走了进来。
“臣弟参见”
“什么事?”顺帝懒得和他废话,直截了当道。
王柄权也没立即说,而是先左右打量一番,随即疑惑道:
“椅子呢?”
“我命人收走了?”顺帝面无表情道。
御书房本来还有一把椅子的,原本用作与大臣议政使用,可王柄权每次来都跟个大爷一样,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坐下,难免让顺帝这个一国之君心生不爽。
王柄权则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直接吩咐旁边一个小太监去搬把椅子,顺帝全程冷着脸,心说今天一时半会又不得清闲了。
不大会,小太监憋红脸搬来一把紫檀凋花太师椅,王柄权直接一手拎起,放在龙桉对面,然后一屁股坐下,与顺帝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听说最近陛下开始拿那些府县小官动刀了?”
“你又知道了?”
顺帝面色隐隐露出不悦,试问,哪个帝王身边待着一个比自己聪明的王爷能开心了,关键这货打死不当皇帝,却又每天逼逼叨叨教你做事。
王柄权也注意到对方似乎不想搭这茬,讪讪一笑,说起了正事:
“苏巧巧成婚的日子钦天监已经给定下了,下个月初八。
你当初为了对付我而利用她,这事多少让她心存芥蒂,这也是她为何一直不愿回宫住的原因。
所以我想着等她离京那天,你最好还是送一下吧,毕竟你才是第一个帮助她的哥哥,这事父皇做的不地道,也是我们王家欠她地。”
顺帝闻言沉默片刻,最终点点头。
“还有,刘卢明的婚事,这家伙估摸已经到极限了,如果继续吊着他,我怕他尥蹶子,到时候万一带着六皇姐跑路,那咱们就亏大发了。”
顺帝听到这,突然问道:
“在你心中,兄弟到底是什么?”
王柄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目露深意道:
“若有人动我兄弟,我必定跟他拼命,但要搁在平时,兄弟的骨头我都给他榨出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