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显台如今口干舌燥,又惊又惧。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扔下手头案子从顺天府跑了过来,中途还被官袍绊倒摔了一跤,这会膝盖还火辣辣疼着呢。
可当他冲进刑部看到擂台上的一幕,也顾不得膝盖疼了,忙不迭朝台上的王柄权跪下磕起了头,并说道:
“王爷恕罪,小女年幼,没读过什么书,实属懵懂无知,请王爷切勿怪罪。”
台下众人闻言皆是一懵,眼前这位年轻人竟是当朝王爷?看着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章府尹,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也跟着跪地行礼,口中喊道:“参见王爷。”
刚刚被王柄权点名的那三位仁兄,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从后背蔓延到尾巴根,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切了去。
……
王柄权将铁剑插到一旁,蹲下身似笑非笑道:
“这丫头朝我挥了几十刀,一句懵懂无知就完了?”
章府尹以头贴地,颤声回道:
“是微臣教管不严,王爷若要怪罪,就处罚微臣吧。”
“你说惩罚谁就惩罚谁?”王柄权眯起眼睛,“是在教我做事吗?”
面对这杀气腾腾的话语,章显台身体明显一哆嗦,他连忙将身子压得更低,开口道:
“微臣不敢。”
面对这位权倾朝野,说话比皇上都好使的王爷,章显台只觉得遍体生寒,丝毫不敢有讨价还价的想法。
王柄权说完,又转头看向台上的小姑娘,此时章千月早已没了刚才的跋扈,满脸苍白愣愣出神。
正如章府尹所说,她年纪尚小,对王爷一向没什么概念,心中的想法也是非黑即白,根本不晓得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此刻见自己的叔父诚惶诚恐跪在对方面前,章千月总算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
看着对面那个让在场所有人都跪拜的男子,她鼓足勇气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祸是我章千月闯的,请你不要难为我叔父。”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土豆姑娘果然有侠士风范。”..
王柄权突然拍手称赞道,脸上不怒反喜,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喜怒无常。
“章姑娘不是还有一招没使出来吗?本王倒是十分想见识见识。”
王柄权重新拔出插在擂台上的铁剑说道。
章千月闻言看向自己的叔父,不知如何是好,章显台也看不透这位王爷的想法,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王柄权见状笑道:
“反正他说了也不算,你就听我的,用出你刚才没来得及使的那招,不论输赢,这篇就算翻过去了。
但若是你故意不尽全力或是拒绝应战,我便将你绑回王府,给我儿子做童养媳。”
彰显台听闻“童养媳”三个字,顿时目露喜色,王爷的儿子将来子承父位,便也是当朝王爷,那自己侄女不就是王妃了?想到这他连忙抬起头,一个劲给自己侄女使眼色。
可章千月哪里懂这些,只当这是一件辱人至极的事情,她满脸气愤地拔出解开麻布的大刀,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我章千月就是死,也不会做童养媳的。”
说罢便提刀冲向王柄权,后者见状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提剑迎了上去。
台下的章显台见状一拍额头,闺女啊闺女,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
王柄权和章千月的交手很是朴实无华地结束了,双方各自只用出一招,最后以王柄权折剑收场。
“章姑娘,你这一招什么名堂?”
王柄权握住半截铁剑,心有余悸道。
“这一招为崩式,是以力断人兵器的招式。”
王柄权心中了然,一力降十会,再精巧的剑招,在绝对力量面前也发挥不出作用,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江湖门派的手段。
“既然如此,王某信守承诺,你我两清了,不过王某还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