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是个很听劝的人,自从青杏跟他说让他离红杏远一些,他便愣是三个月没去醉杏楼。那天之后王柄权也和潘子骞说过当日发生的事,潘子骞也是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都没理出头绪,最后表示回去之后会注意他三哥的动向,王柄权这边则依旧每日过着浇菜种地的田园生活。
他在等,等他二十岁及冠之后,皇帝将他立为太子,到时候躲在暗处的人自会现身,他不认为一个苦心谋划二十年的人,会因为太子已立便放弃争夺。
正在思索之时,府中管家进来了。
“王爷,宫里的宏公公来了。”
“嗯,请他进来。”
宏公公,原名燕宏,皇帝手下的执笔掌印太监,打小便进宫,曾服侍过先皇,极为受宠,先皇驾崩后又继续服侍当今天子,虽是太监,地位却极为崇高,纵使皇子见了他都要客气一些。
作为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向来没有什么不良传闻,但却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禁忌,那便是只能称他为宏公公,不能称他“燕公公”,因为‘燕’与‘阉’同音,太监素来反感别人称他们为阉人,这也就是为何当日那名边疆将领,因为在京城大街公然辱骂一名公公为无根的阉人,而最后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了。
因此,稍微有些脑子的人见了这位公公都是尊称一句“宏公公”,而不是“燕公公”。但王柄权却显然不在有脑子的范畴之内。
“哟,燕公公来了,不知有何贵干?”
听到“燕公公”三字的燕宏不禁脸皮抽搐,但眼前这位八殿下的智力是出了名的,自己也没必要和他置气,于是平复下心情用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殿下,皇上召见。”
“好,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王柄权言语倨傲,让这位平日里听惯了阿谀奉承的宏公公很不舒服。
“那奴才先行告辞。”
“对了燕公公,以后不会笑就别笑,忒难看了。”
就在燕宏刚转身要走的时候,王柄权不咸不淡地扔了一句话,燕宏身形一顿,此时背对着王柄权的公公脸上满是阴郁。
“是,奴才知道了。”
王柄权看着燕宏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冷笑。
“老狐狸!”
王柄权此时的修为是筑基中期,方圆两百米的风吹草动都能尽收眼底,所以哪怕是背对着他,他也能将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这燕宏常年侍奉皇帝,早已练就了一副通透活络的心思,断然不会因为王柄权的几句话而撕破脸,此刻他的表情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些问题。
“看样子这位掌印公公也参与其中了。”
无论是之前的醉杏楼中红杏装醉,还是今日掌印太监露出的杀机,他们个个自以为做得很隐秘,殊不知都丝毫不落地被王柄权看在眼中。
王柄权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扶手,表面上平静的他,心中早已是杀机凛然。
“就剩不到三个月了,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来福,备车,进宫!”王柄权吩咐下去。
马车很快便到了皇宫,行至皇门口,一向畅通无阻的王府马车此时却被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
“瞎了你的狗眼,安康王的车也敢拦,还不快快闪开!”
“管你什么王,宫中规矩有腰牌才能进。”
“嘿,你这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