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停?”林宛瑜用几乎震惊的目光盯着李逸风递过来的平板电脑。
鼎新国际在是国内股市中上市,属于指标股,指数的变动会直接影响大盘的走势——如果鼎新国际跌停,那恐怕整个股市都要腥风血雨,惨不忍睹。
李逸风抿着嘴,安静的望着自己的表妹。
罗邺则不动声se的将角鲨头定制啤酒咽下,靠在沙发上,双腿肆无忌惮的翘在壁炉前烤火。
指北针的动作果然很快。
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绿se箭头证实了林宛瑜的猜测,由她的鼎新引起的跌停chao已经蔓延扩散,整个股市几乎没有几家翻红的股票。
鼎新国际已经成了令今天大盘暴挫的领跌股。
这一招实在是歹毒。当股市里的人找不到下跌的原因时,由于代偿心理的作用,就会把领跌股作为替罪羊,私募空头更是会利用这种心理,不停的打压领跌股——鼎新的这次跌停只是开始,后面会有更多的跌停,直至二级市场的散户们把手中的股票全部低价卖出。
这就是洗盘,用散户之血来洗盘。散户永远是羊,羊瘦了就养,羊肥了就宰,他们看不见前方,只能盲目的跟风,只有偶尔几只能从羊圈跳出去的,但其实也只是从一个羊圈跳入另一个羊圈之内。
林宛瑜后悔自己忽视了黄子轩,她也曾想过方天鸣和黄子轩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协议,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在她拿起酒瓶放下酒瓶的时间里,鼎新公司的市值就损失了两个亿。
她很想站起身来告辞,赶回公司看看能不能做些补救措施,可她用眼角扫了一下罗邺,罗邺却只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她重新镇定下来,微笑着将平板电脑交还给李逸风,“只是一个叫指北针的私募机构在捣乱而已。”
李逸风皱了皱鼻子,“可看这个架势,指北针不会轻易的放弃打压。宛瑜表妹,鼎新公司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困难?”
林宛瑜重新拾起桌上的酒杯,忍着浓郁的酒味浅抿了一口,“没有。”虽然跟李逸风是表兄妹,甚至李逸风的父亲也曾经鼎新的创立者之一,但毕竟现在李逸风不是鼎新的员工,林宛瑜不想把公司内部的矛盾透露出去。“有方天鸣方叔帮忙,公司怎么会有问题呢?只不过方叔最近身体不好……”
罗邺微眯着眼睛,他注意到,在林宛瑜提起方天鸣的时候,李逸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怨恨之意。他以一种慵懒的口气打断了林宛瑜的话,“公司的财务有问题。”
林宛瑜不解的望了罗邺一眼,然后重重的摇头否认道:“没有。”她不理解为什么罗邺要当着外人的面来揭露公司的老底。
李逸风觉得事情正在向着他期望的放心发展,他很希望听到鼎新高层传出**的消息。“罗兄,你认为有什么问题?”
“五百万的问题。”
李逸风怔了一下,“五百万?”
罗邺嘿嘿一笑,“鱼碗,你就别不好意思承认了,大家都知道你抠门,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要回五百万吗?”
林宛瑜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朝李逸风笑了笑,“是啊,公司的财务确实有问题,这五百万——”
原来只是个玩笑而已。李逸风略微有些失望,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连忙摆手投降,“好表妹,不要再提五百万的事情了,我这就给你写支票!”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支票薄和签字笔。
“逸风表哥,这钱其实我不着急要的。”林宛瑜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李逸风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再不还的话,我怕你们会认为这次股票跌停也是因为我借走了五百万。”
罗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将空空如也的酒瓶放下,“厕所在哪里?”
李逸风将支票交给林宛瑜,转头指着客厅右边的走廊说道:“顺着右边的走廊,看到扶梯再右转,那个红木门就是厕所——需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罗邺按住正要起身的李逸风,“你们慢慢聊,我自己去找。”
他的目的是探查一下“影子别墅”,当然不希望李逸风跟在身边。
李逸风并没有感觉出罗邺的手很用力,但想要起身却根本没有可能。他内心闪过一丝惊异,正要使劲尝试时,罗邺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
“逸风表哥,说说你这几年是如何创业的吧。”林宛瑜微笑着说。
李逸风明白现在面对的是两个人,他只能放任罗邺离开他的视线。“创业?”他微微一笑,“完全是胡继瑶……”
罗邺大摇大摆的离开客厅,顺着右边往别墅深处走去。
整座别墅都是用实木搭建而成,墙缝里除了原木的香味之外,还留有淡淡的醋酸味——就是罗邺刚下车时注意到的气味。他皱了皱眉头,一时分辨不出来这种特别的醋味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顺着走廊一直走,他看到了扶梯右边的红木门,再往前走,却只有死路一条。罗邺放轻了脚步,快速的闪上二楼。
如果一楼没有通往影子别墅的通道,那么说不定就在二楼。
二楼的地形似乎更繁琐一些,几十间模样相同的房间被弯曲的走廊不规则的分割开,绕来绕去,罗邺竟然有种要迷路的感觉。十几秒后,这种迷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罗邺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究竟站在哪个方位上。